真特娘的看不懂。
这些经书上写的是字,却并不是大佑的字。
黄纸黑色,可那字迹却犹如一个个纠缠在一起的蝌蚪也似,根本看不明白。
许正不甘心的翻了几页。
大小不同的蝌蚪也似的文字,共同组成了这本来自化外之地的经书。
对许正来说,无论上面写的是什么,跟天书都没有区别了。
看不懂,根本就看不懂!
许正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寺庙内还有能看懂这原本经书的人么?”
“没有了。”
觉明小和尚摇了摇头,道:“普度大师曾说过,入乡随俗。既已来了大佑,过去的文字便不必再掌握,那对传道无益。”
“可惜啊!”
闻言,许正叹了口气,格外痛心道:“我听闻,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经书是普度大师不远万里自化外之地带来,定是精粹中的精粹,蕴藏着大哲理。
而今当面却不能识,纵是有誊抄意译过的新本,也如同拾人牙慧一般,怎能品悟到其中的精华呢?”
许正是真的痛心。
或许解决他寿元问题的希望就在眼前,就在手中!
可他在此时却变成了丈育,拿在手里都看不懂。
世上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么?
“施主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觉明小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旋即又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固然有其依循。只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淮南之橘运至淮北,也不见得受到欢迎,淮北之枳运到淮南,也不见得无人问津。
何况,第一本意译的经书,便是来自普度大师,定是无缺无漏,施主的担心,定是多余了。”
许正苦笑一声,这小和尚哪里知道他在遗憾什么,无奈道:“话虽如此,原本在前却不能识,仍叫人满心遗憾。”
“可惜普度大师并未教人梵文,寺庙内也无人能够再看懂原本了。”
觉明小和尚亦是摇头,这个遗憾注定已无法挽回,除非普度大师复生,或是寻觅到跟普度大师一样来自同一个化外之地,且识得梵文之人,那无疑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
觉明小和尚话音一转,道:“此原本虽无法复读,普度大师以大佑文字书写的译本尚在藏经阁之中,施主可有心观摩?”
“如此甚好。”
许正将羊皮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道:“而今寿元无多,仍有诸多不解之处,只想多看些未曾见过的书,来填补内心之空缺。”
“施主请跟我来。”
觉明小和尚小心的将窗户关好,防止那只三花猫又从窗户处跳进来乱翻书,然后关好房门,带着许正前往藏经阁。
藏经阁,名字当真不俗,可内里的书却是不多的。
一来这个时代书籍的价值本就颇为不菲,二来也是因为普度大师毕竟是一人自万里之外的化外之地赶来大佑。
那般遥远的路途,一个人又能带多少书呢?
遑论风吹日晒,雪浇雨淋,草庐中那已是仅有的孤本。
觉明小和尚带着许正走到藏经阁最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许正,“施主请看,这便是普度大师意译之后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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