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薇在曼彻斯特下车,偷跑到角落里跳下月台,沿着铁轨向南步行。
上午的飘雪一直延续到现在,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抱着薇横穿过铺满碎石子的轨道,落到另一侧满是积雪的草地上,抬头望向远方。
勉强还能看到大U型铁轨的拐角,再往前应该就是连接着曼彻斯特郊区和城市高架的旷野,但是那里被连绵不断的细雪与灰色的空气遮掩,已经看不清全貌。
我想雪若是再大一点,铁路就会停运了。
“薇,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去找废弃的车站吗?”
“嗯……应该没关系吧。我们在这附近先找一找,没有就算了。”
我点点头,小心地沿着铁路迈开脚步。尤斯顿车站曾经是工业时期最重要的铁路之一,后来由于大量工厂不断迁移,它的线路不断更改,在二十世纪初就被提议废弃。听说废线工程只做了不到一半,有不少学者联名向政府呼吁保护工业时期建筑的文化,它剩下的一半才得以保存。
如今的尤斯顿车站经过几次大改,已经面目全非。我和薇现在要找的是从二十世纪存活下来的老站台。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视野里终于出现了月台的轮廓。石砖饱经风霜,呈现出青苔的颜色,从这个距离就能看到不少裂纹。石砖往上是几顶石柱,再往上则是有些陈旧的棚顶。水泥制的的棚顶缺了一个角,除此之外看不出和现代车站有什么不同。
远远望去,这个废弃的月台就像是风雪中的小堡垒,凌驾于白雪皑皑的旷野之上。
我们借助修建在西侧的工人用梯爬上站台,四处张望了一番。
“似乎没有什么人啊……”四面都没有遮掩,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够充当藏身之处的地方。
我走到月台的售票亭前,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吱呀——
“!?”
黑暗中有一道亮光向我刺来,我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刀具产生的反光。
我迅速将右臂挡在身前,刀刃冷得发麻,刺入血肉后沿着手臂划开。
“霍菲!”
薇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情况,几步跑到我身边,对准敌人伸出铁门的手掌劈下撬棒。撬棒的尖头洞穿掌心,她改变力道的方向猛地向后撕扯,在敌人被扯出售票亭后挥起另一只手。
她将第二根撬棒对准敌人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甩出手臂。我的眼前一瞬间出现头颅像西瓜般粉碎的幻象,男人用另一只手挡住撬棒,忍住剧痛拉出被刺穿的手掌。
“你们是谁……!”
“顺丰快递!”
薇弯曲身体,垂下右手,对准男人的胯下向上挥舞撬棒。他在慌忙之下扭转身躯,结果绊了一跤,撬棒划开他的裤脚,在大腿上留下一道血痕。
“别挣扎了,也该认清局势,我说的没错吧,乔利芬·斯坦德先生?”
薇用力践踏男人的喉咙,接着踹开男人的右手,将撬棒刺入他的手臂关节。
她做的太过了,我想出言阻止她,薇在这时将目光移到我的手臂上。
“他刺伤你的是哪只手,霍菲?”
“哎?左手。”
“哎呀,那我岂不是寻错仇了?没办法,只能委屈一下你咯,斯坦德先生。”
“别……!你想要那个东西,对吧?我有!就在售票亭桌子底下的手提箱里!密码是1873!”
“哼……我不是很关心你手上有什么东西。霍菲,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梅警司所说的间谍。如你所见,他是美国间谍,就连密码都是美国独立的日子。我和莫里亚蒂很早就在调查白玫瑰教团时注意到了他。”
“白玫瑰教团?这个男人和白玫瑰教团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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