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写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都是按年数算的。
陆遥写《平凡的世界》,从筹备到下煤矿体验生活,再到关着门写作,花了四年。
陈中师写《白鹿原》,也花了四年。
自己才花了四个月,只是走完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争取今年内写完,就不错了。
张海波在旁边哀怨道:“春生同志,你为什么不继续写诗歌了呢?”
曾骅尴尬地答道:“没有灵感,真没有了。”
说完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丘世中。
此前自己不写诗,最哀怨的就是他,恨不得天天在自己面前唱孟姜女哭长城。
现在好了,已经麻木不仁了。
难怪你写不出好诗来,你没有真正热爱过它!
丘世中转过头来,对张海波说道:“张老师,自从骅子也写不出诗歌来后,我彻底放弃了。”
张海波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骅子这么有才华的人都没有灵感了,说明诗歌在莪们中国,真得没有什么希望了。以前是它在安抚我们的心灵,让我们无处安放的灵魂有了寄托。
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在不断地进步。现在,它应该被另一种心灵上的共鸣所取代,我们的心灵应该有其它更新颖的文艺形式来抚慰。”
张海波听得目瞪口呆。
陆遥却是若有所思。
切!
说得煞有其事的!
曾骅鄙视地看了丘世中一眼。
太了解他了,这厮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摄影上,早就把诗歌丢到一边去了,他这是在为他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
两周后,曾骅拿着剧本初稿找王维民。
王维民接过草稿,又惊又喜:“新剧本出来了?”
“《喜盈门》?”王维民匆匆过了一遍草稿,好奇地问道:“小曾,你怎么想到写农村故事剧本的?”
“王大姐,我看过部分《瞧这一家子》影迷的来信,他们说,拍了城市人民群众的生活,为什么不拍农村人民群众的生活?
我一想这对啊。粉碎F4之后,祖国充满了阳光,人民群众欢声笑语,也应该包括农村。于是我这两周周末,跑到顺义、昌平几个郊区村庄转了转,找了些灵感,昨天赶出这么一部剧本。”
“一天一夜赶出来的?”王维民忍不住树了个大拇指,“我就知道小曾是出了名的快!北影厂第一快枪手!”
现在的人好淳朴啊!
王维民很快就看完,放下剧本,有些不解,“你这部剧本里,喜剧效果少了很多啊。你说的笑点,没有《瞧这一家子》来的那么密集。”
“王大姐,农村里的生活,跟城市里的不大一样。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姑嫂关系、邻里关系,比城市里要复杂得多。
我前思后想,不能拿这些关系来制造喜剧效果吧。《瞧着一家子》放映后,很多人的批评集中在过于庸俗,轻浮。
要是我在这部农村题材的电影里,再使劲制造笑料,可能会有人批判我们歧视和嘲笑农民...”
王维民听懂了。
《瞧这一家子》有那么多笑料,因为城市容量很大,本身就有这么多笑料,只是被曾骅堆集在胡家这一家子身上。
农村的生活相对比较简单、封闭和单一,磕磕碰碰会更多,全是矛盾和冲突。在这个基础上制造喜剧笑料,确实不大合适。
硬挠着观众的胳肢窝让人笑,说不定真得会被人扣上一顶嘲笑讽刺农民的帽子。
看到王维民理解了,曾骅继续说道:“王大姐,我们拍这部戏的目的其实跟《瞧着一家子》,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传递真善美,展现中国新时代农村的新风貌。所以我们可以更多的放在亲情,以及孝顺老人,缓和家庭矛盾上。
剧情平和些,但是这种农村家庭伦理片,可能更受农村观众们的喜欢,因为他们有共情啊。”
“农村家庭伦理片?小曾,你可真会取新名词啊!”
王维民想了一会,马上拍板,以第四创作组的名义上报,递交剧本初稿,申请立项。
好啊,终于又可以住招待所,混补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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