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说法，莫衷一是。

但却无人不为此叫好，人们在说起日军的伤亡时，总是会哈哈一笑，然后伸出拇指，相互晃着，同声道：“咦——，好！”

......

赌场内。

青帮副堂主小刀半跪在地，他身前不远，是一个背对着他的中年人，虽然隔着朦胧纱帘，看不清这位中年人的身影，但一想到蓉姐先前隐晦的暗示，小刀就顿时感到热血直冲脑袋。

“上沪沦陷已成定局，租界虽安，却也只是一座孤岛。”

“小刀。”

“我要你即刻出发，前往金陵，布置人手，以作备应，你...可愿意？”

“愿意！”小刀猛然低下头，大声说道。

“好，阿蓉会和你一起，你要保护好她！”

“是！”

——

学生界救亡协会，后院。

二十余名年轻的男女学生，正匆忙地收拾着行李，喊声此起彼伏，喧嚣一片。

院子中间，一位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相貌姣好，浑身散发着知性的女人，正不停地环顾着院内的众人。

1...

2...

她在心中默默地数着人数，某一刻，她秀眉微蹙，再次左右看了看，依旧没有找到想要寻找的身影，于是便大声喊道。

“姜芍？你在哪？准备走了！”

“姜老师，等我几分钟，我出去一下！”一处房门猛的打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脸上带着焦急，对着姜淑云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匆匆向院外跑去。

“诶！”姜淑云伸出手想要抓住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女孩，但却只碰到了那抹匆匆飘过的衣角。

......

女孩跑出院子，来到街道上，穿越层层的如潮人流，来到了赌场前。她看着仍在赌场前摆起桌子，极力大喊着‘国家危亡，请各位捐助’的杨惠，心中松了口气，但脚步却是不减，来到了杨惠身旁。

......

“你要走了？”带着红巾的杨惠一脸诧异，看着对面女孩姣好的脸庞上不断沁出细汗，有些不舍道，“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姜芍抿了抿嘴，清澈的眸子中涌出一抹伤感，轻声说道。“我这次和老师一起回金陵，下次见面.....”

“不过，我会时常与你写信。”

杨惠听到这里顿时间笑了起来。“好啊，你回去后，记得寄些雨花石来。”

两人又述说几句，姜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

“杨惠，这封信麻烦你，假如...有天陈仁在这里出现，还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陈仁.....”杨惠接过信封，打量了几眼，然后忽然好奇道。“姜芍，那天晚上，那场爆炸....是他吗？”

“一定是！”姜芍澄净的眸子中涌现出强烈无比的肯定。

可杨惠闻言脸上却并没有什么高兴激动的情绪，她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不会死的。”姜芍知道杨惠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她眼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勇敢、强大、铁血和只有一个人时才会露出疲惫的身影，轻轻握紧了秀拳。

“他....答应和我再见的....”

“我们一定会再见。”

.....

“驾！”

外面车夫的驾驭声不停的响着，带着炸响的空鞭声。

和老师，几位同学一起坐在车厢里的姜芍，眼中尽是忧思，她掀开薄薄的帘子，看着外界不断行走来往着的人群。

视线恍惚间。

竟再度回到了那个满是枪声、硝烟和吼叫的夜晚。

那晚，她就站在桥头租界的铁门后，她伸出手，焦急的目光不停地扫视，想要在过桥的人群中找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但直到最后一人过桥，她始终没有寻找到陈仁的身影。

她在过桥整合的队伍前，大声喊着陈仁的名字。

却无一人回应。

在那些望来的，带着无比沉痛的沉默目光中，她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和悲伤。她无助地蹲下，姣好的面容上被泪打湿，低声抽噎着。

那个身上染血的团长走出人群，来到她面前，说道。

“陈仁没死。”

“他让我转告你，先去后方，更安全的地方。”

“他会去找你。”

“他还说，他获得的那枚青天白日勋章，要先交到你的手上。”

“你，去金陵吧。那里是首都，军、政部的官员都在那里，授勋仪式也会在那里举行。”

姜芍猛然抬起脸，泪眼婆娑中，她重重地点头。

......

只是。

姜芍走后。

上官志标来到谢晋元面前，他脸上沉重无比，“团长，即便陈仁能从地道离开，但在闸北......”

谢晋元看着那个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确认生死前，都算活着吧。”

“你去了解一下那个女孩的详细信息。”

“我明日见到何先生和参谋长，会把这几日的战果和本末全部上报，那枚青天白日，却是还要这个女孩代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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