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用的木柴就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松木,燃起时基本没有什么烟,且有阵阵松脂香味。
天色渐暗,火堆中的木炭烧得越发明亮,雷泽搬出麂鹿放在架上,四筒将铁架几端捏弯扣住麂鹿四肢,然后将架放到两端树叉上,开烤!
八筒坐在一旁添柴,雷泽则不时翻转麂鹿,时而加撒调料。
众人围着篝火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独独七筒不知去了哪,迟迟未归。
秋高月圆,赤霞峰山脚的火光宛如黑夜中闪耀的明珠。
一个半时辰左右,架上鹿肉金色油脂滴下,鹿皮看上去黄红酥脆,阵阵肉香飘散开来。
连同韩二在内的众人看着那金色烤肉,都忍不住垂涎欲滴。
雷泽和八筒将整个烤架搬离火堆,正待取刀分肉,却传来七筒的笑声由远而近。
“小八小九辛苦了!”七姐像个姐姐般含笑看着八筒和九筒,柔声说道:“切肉就交给我吧!”
“七姐,我也来帮忙!”一个陌生而动听的声音在七姐背后响起,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即便在众人的嬉笑中也显得轻脆入耳。
众人看去,只见一身着粉色衣裙的年轻美丽女子从七姐背后缓缓走来。
此女年约二九,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红唇贝齿,杏目流转间顾盼生辉,一头秀发以羊脂玉发簪束起。
“真乃仙女下凡!”谁都想不到说这话的竟然是白净腼腆,素来话少的五筒。
“难道是七姐的妹妹?这比七姐也美太多了吧!”随即六筒也跟着附和,引得其他几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七姐转头狠狠了瞪了一眼六筒,“六哥,呆会你少吃点!”
“来者是客,不得无视!”
韩二开口,声音中却并无半点责备,眼睛一直盯着篝火,嘴角似有浅笑。
七筒并没有向大家介绍那少女,其他人也没有问,这是杂役处众人之间的默契。
“嗯,真好吃!”
那少女竟然在帮七姐端盘时就忍不住咬了一口鹿肉,随即看到八筒在一旁猛吞口水,转手就把那盘咬过一口的鹿肉递给八筒。
八筒也毫不在意,直接用手抓了鹿肉就往嘴里塞,连盘子都没接,引得众人又哄笑起来。
众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大口吃着鹿肉,都顾不上讲究吃相,只知那鹿皮酥脆、鹿肉嫩滑,吃起来无比美味。
即便是韩二也是放开了来吃,还不忘一边猛夸雷泽和二筒这手烤肉绝技堪称一流。
七姐竟不知从哪端了一坛子酒,给几人都用碗满上,一时间众人又吃又喝,欢声笑语不断。
雷泽端起碗向韩二为首的众人敬酒:“前些日药田丢失灵药,小九失职,给大家招了麻烦,心里愧疚。在这我敬各位哥哥姐姐一碗!”言罢一口喝光。
众人皆举碗,一饮而尽。
八筒见状,顾不上抹去吃到了腮帮子上的油脂,也端碗站了起来就要敬酒。
“咳”,韩二招牌式的一声干咳,轻轻摆手示意八筒坐下,“别喝多了,咱明天都得干活,可不比小九自在。”
众人笑了起来,四筒和五筒甚至玩起了行酒令。
只有那少女还在吃,腮帮鼓起,细嚼慢咽,不时抬头看着欢笑中的这群人,眼中似有羡慕。
不得不说,八筒和雷泽的食量实在惊人,晚上烤的这头麂鹿远比成年公牛还大很多,杂役处八人加上那少女一共九人一起吃,却几乎一半都是被他们二人吃掉的。
半个时辰后,架子上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
“可恶的偷药贼,害得我们吃野味的机会都少了!”几碗酒下肚,八筒坐在雷泽旁边发牢骚。
雷泽抿了一口酒,随声附和:“可不是吗?那偷药贼着实可恶,要给咱逮住的话非暴打一顿不可!”
“咳...咳...”坐他对面的那少女好像被呛了下,捂着嘴轻咳了两声,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八筒这会不知道是给撑的,还是喝得差不多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拍着雷泽肩膀道:“小九,今晚我们都在这顾着吃,你说那贼子会不会又来偷药?”
“哈哈,老八,你当那贼子是个傻子不成!”另一边的四筒抢过话,“怎么可能来自投罗网呢!”
雷泽瞥了一眼对面那个少女的袖口,心中念头闪过,口中笑道:“那可说不准!”
八筒摇了摇头,已是醉眼朦胧,咧嘴大笑起来,“小九,你是说那贼子是个傻子?”
那少女又掩嘴咳了两声,羞赧一笑,随后便向众人施了一礼匆匆作别。
只见她手中召出一个紫皮葫芦,见风就涨,化为一人大小横飘在少女面前。
她轻身踏上,朝山上直飞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好厉害啊,这是飞行法宝吗?”八筒惊呼。
“只是御物飞行,我们平时所说凝气大成一般就可以御剑飞行,实际上并不一定是剑,也可以是其他法器。所谓御剑......”韩二解释到一半,却看到八筒已倒头睡着了,无语摇头。
七姐让众人回房,自己留下收拾。八筒则由三筒和四筒“收拾”抬进房。
带着酒意回到房间,雷泽半靠半躺在床头,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如丝绒般温柔。
自从来到这后,雷泽慢慢喜欢上了这的月色,和星光,还有这些伙伴。
“等以后我回到家,会不会坐在家里的窗户下,静静缅怀现在的时光和这群自己喜欢的人?”
云随风走,月笼轻纱,床头那少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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