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不信邪,还凑上去闻了闻,银盆里的液体味道之冲,差点给她熏晕回现代。
我焯......娴妃娘娘真要拿这玩意敷脸吗?干净又卫生!
玉流看出了苏斐然的惊恐,笑着解释道:“这颜色看着唬人,不过是被剁碎的草药染上色罢了。玉忱是从小跟着娘娘的人,娘娘天生丽质不假,但无论怎么曝晒都肌肤白皙,也有玉忱研制出这花露水的功劳。”
这套说辞拿来哄哄古人还行,苏斐然也不敢信。
这玩意绿了吧唧,根本不像是天然颜色。说不定娴妃的脸都给腌出化学反应了,才怎么都晒不黑。
“先不说了,若是我们梳洗迟了,晚些去赤棠苑,恐要受责罚呢。”
远远走来一道人影,众人定睛一看,是紫宸宫的宫女荧珲回来了。林岫青见状,也不耽搁,向苏斐然歉意一笑,便回宫中梳洗。
玉流却并未跟随林岫青回去,她还站在荷花木兰下,示意有事对苏斐然交代。
苏斐然不知所以,只得缓步走过去。直到二人距离足够近、近到玉流说话只能苏斐然一人听见时,玉流才开口。
“奴婢恭喜琉容华成为圣上新宠,娴妃娘娘是真心为您高兴。”
玉流小声地道贺,仿佛看穿了苏斐然早先的担忧,
“琉容华大可安心,娘娘昨夜休息不好,与谁人侍寝无关。方才您也听到了,娘娘她......入宫时就在八月,如今再逢一个八月,难免伤春悲秋。”
苏斐然心里一暖,她虽然新得皇帝宠幸,但终究只是个容华。身居高位的娴妃竟如此在意她的感受,难免让她受宠若惊。
“娘娘怕你多思,也怕姐妹们心里不平衡,所以特地准备了些礼物,就置于东阁楼上。”玉流继续道,“娘娘也是怕来日秋风萧瑟,姐妹们刚入宫,没得好衣服穿,便借由你手赠予紫宸宫上下——你可明白娘娘的意思?”
苏斐然对娴妃彻底服气了。娴妃本可以以自己的名义给新人送礼、笼络人心,却让苏斐然出面相赠,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让其他姐妹都记着苏斐然的好处,即便秦奉安偏宠苏斐然,其他人也不至于过于记恨她,从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高,太高了!娴妃大义!
“但......礼物贵重,我实在于心不安。”即便有娴妃的授意,苏斐然还是包子一个,唯唯诺诺地推辞道。
玉流也没有不耐烦,她也理解苏斐然的心情,轻声劝解道:“若是娴妃娘娘亲自出面,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紫宸宫的姐妹们难免有压力。如若好意准备的礼物被人当作是主位娘娘的施舍,岂不是负了娘娘的好心?还得您从中调协一二,方能十全十美。”
“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脱了。”
苏斐然郑重地向玉流姑姑道谢。玉流对她鼓励一笑,转身进入紫宸宫内。
紫宸宫的宫门一关,只留苏斐然一人在院内,一脸幸福地回味着方才与林岫青和玉流的对话。
只听一声轻微的“唰啦”,苏斐然还以为是玉流掉了什么随身物品在门外,却发现只是一片小小的叶子落到了地上。
那叶片极小,叶缘有些毛刺,苏斐然方才就见它扎在玉流的衣服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玉流,她便赶着去侍奉娴妃了。
苏斐然捡起叶片,却发现这并非紫宸宫院内栽植的荷花木兰叶片。
她虽然不是什么植物学家,但比大小还是会的。荷花木兰叶片奇大,就像它的花一样,每一片都能铺满手掌。而苏斐然手中这片叶子小得出奇,在整个紫宸宫内都找不到出处。
虽然苏斐然不会怀疑玉流真如昨日秦奉安猜测的那般——是嘉贵妃安插进紫宸宫的眼线,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叶片塞入荷包中。
既然娴妃对玉流万般信任,那就由她来替娴妃做些多余的猜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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