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瓷事关重大,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一脸震怒。
朝堂上乌泱泱站了一片大臣,俱是默不作声。
南书燕目不斜视从门口一直走到殿前,俯下身去,双手交叠在额前朝着皇上行了一个礼,“臣女归佑安见过圣上。”
“归氏女,你送到钦天监的大龙缸是否底部有裂痕?”皇上的声音不怒自威,在安静的大殿内压迫感十足。
南书燕抬起头,目光坚定,“祭器事大,民女掌管着御窑,如何不知其中利害关系?就算借给民女一百个胆子,民女也不敢将有裂纹的大龙缸送去钦天监。”
“还敢狡辩?”公孙恒双手执着象牙笏上前一步,气场十足,“大龙缸乃是祭器中的重器,烧制难度本就极大,你烧制不出大龙缸倒也罢了,居然为了逃脱责罚,将没有烧制成的龙缸送到钦天监,你如此亵渎天地,罪不容诛。”
“民女这次确实烧制了一只有裂缝的大龙缸,但那只大龙缸一出窑便砸碎深埋在了地下。
公孙大人口口声声说民女将有裂缝的大龙缸送进了宫,民女实在不明白公孙丞相为何要如此冤枉民女?”南书燕望向公孙弼,目光冷静深邃,“再说,要想将没有烧制好的祭瓷送进祭坛,这也不是民女想说送就能送的。
这其中有工部的大人亲自把关,绝对没有问题了才能送去钦天监,在钦天监同样要接受严苛的检验。丞相质疑我也罢了,难道连工部和钦天监的大人都一起质疑了吗?”
好胆量!
好一张利嘴!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要听信了。
公孙弼哼了一声,“你用胶将大龙缸底部缝隙堵上,工部和钦天监查验大龙缸的人被你蒙蔽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道:“工部侍郎和钦天监监正上前说话。”
两名大臣应声出列,工部侍郎道:“臣亲自查验过大龙缸,确实没有丝毫问题,才送去了钦天监。”
钦天监监正:“臣也仔细查验过,没有任何问题。”
公孙弼不屑道:“臣昨日去祭坛,亲眼所见祭坛上放着的大龙缸底部有裂纹,难道还假得了?”
“民女用性命作保,大龙缸绝对没有任何裂痕。”南书燕目光坚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四人中有三人说大龙缸没有裂纹,还有一人说有裂纹。
按理说,大龙缸经过工部和钦天监的检验才能送入祭坛,这其中要经过不下十人之手,一两处没看出来倒也罢了,但若是十余人都没有看出来实在不应该。
但咬死说有裂纹这一人偏偏是朝中重臣公孙丞相,定然所言不虚。
这就有些难办了。
皇上也开始疑惑起来,再跟南书燕说话时,语气便没有刚才那么生硬,“归氏女,你确定你送进宫的大龙缸没有问题。”
“大龙缸乃御窑一百多名窑工的心血所在,民女敢说绝对没有问题。”南书燕语气肯定。
“公孙大人,你确定归家送来的大龙缸确实有问题?”皇上又问。
公孙弼:“臣亲眼所见。”
皇上道:“那好,移驾祭坛,朕要亲眼看看,大龙缸究竟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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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正中,青色大龙缸沉敛厚重,似乎承载着一国气运。
皇上移步到大龙缸跟前,仔细看了看,道:“丞相大人,朕实在看不出来哪里有缝隙。”
霍炎随意道:“臣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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