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一听越发气怒,“恬不知耻的东西,你还要挟为娘不成。”
“娘,不是我想要这样,”方卉伏在地上凄然泣道:“李公子与我清清白白,然而今日却因为我白白丢了性命,我如何有脸在这世上活下去?
如果娘定要一意孤行治他于死地,那么我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她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一脸决然将尖锐的那头对着自己纤细的脖颈。
众人低呼出声。
方夫人又气又急,吓得一屁股跌回到椅子上,“卉娘,你要做什么?”
方卉浑然不理,只惨然对着李泰来道:“李公子,今日我没办法救你,那就以死谢罪,将我这条命陪你。”
“卉娘!”方夫人此时心都揪了起来,颤声道:“你莫要做傻事,为娘答应你,只要你今后再不跟他见面,娘今日放过他便罢。”
“果真?娘没有骗我?”方卉含着眼泪,望着方夫人道。
“娘何曾骗过你,卉娘,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啊!”
方卉这才手一松,簪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方夫人从椅子上下来,搂着方卉哭成一团。
南玉儿方松了口气,她望向李泰来,却陡然发现一道阴鸷的视线盯在她身上,那目光就像一条蛇。
她吓得一震,想要跟李泰来解释纸笺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但那视线仅停留在她身上一瞬,便又移开了,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
南玉儿恍了恍神,只觉得心口砰砰跳乱条例。
方夫人已经扶着方卉从地上站了起来,“卉娘,日后你遇到的男子定然比他强上百倍千倍,你莫要再犯这样的糊涂。”
方卉一双泪眼看着坐在地上的李泰来,他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听没有听见方夫人的话。
方卉点了点头,含着泪道:“娘,今后我什么都依着你,你就先让李公子家去,好不好。”
方夫人转身看了李泰来一眼,咬牙道:“今日就便宜了你,若是你今后胆敢出去乱说,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李泰来趔趄着站起身来,那两个家丁转身上前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往外面拉。
走到门口,方夫人又道:“如此胆大妄为,那就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教训,今后也不要成天想着勾搭良家女子,害人名声。”
那两个家丁便拉着失魂落魄的李泰来出去了。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方夫人重新坐在椅子上,望着跪在门口的杜鹃半晌没有说话。
杜鹃早已吓得簌簌发抖,伏在地上连求饶也不会。方夫人凝视她良久,方道:“你明知姑娘做错了事,却不提点,念你从小在府内长大,且饶你一命,发卖了吧。”
杜鹃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
南玉儿越发惊恐,低着头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并不热的天气,她的背心却渗出细密的冷汗来。屋内静谧得吓人,好一阵,方夫人略显迟缓沙哑的声音才道:“罢了,看你年纪尚小,先饶你一次。这件事你回去后,不准再向任何人提起,若不然,休怪我饶不了你。”
南玉儿诺诺答应。
方夫人才一脸疲倦的摆了摆手,冲方卉道:“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回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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