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清愣了愣,抬手帮母亲翻了个身,然后开始按摩。
但这事儿以前都是许时倾干的,他撑死了就是在不忙的时候过来陪母亲说两句话。
还没按摩几分钟,他就有些不耐烦了,又忍着按了两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裴老夫人身上的难受完全没消除,心里顿时也有些难受。
以前许时倾总是不厌其烦的帮她按摩、拍打,一套流程下来至少在半个小时以上,她每次都浑身舒爽。
现在裴元清才按摩了几分钟,手法还特别敷衍,她更难受了。
不过,裴老夫人也不是很担心。
许时倾手里根本没钱,外面也没房产,她能回的只有曾经那个乡下的老房子。
她在裴家享了这么久的福,哪儿可能再受得了乡下的苦?
不用多久,肯定会跑回来求他们原谅收留。
到时候,她随便给许时倾安个干女儿的身份,让她继续像以前一样伺候自己,也不影响海琼进门,这个家就圆满了!
……
许时倾从牛车上下来,又走了一段泥土小路,才来到爷爷的房子前。
她才离开半年,房子并没多大变化,只是积灰严重。
许时倾没有进屋子,而是拎着买的黄纸、香和爷爷生前爱吃的东西,去了后山的坟地。
许时倾是被爷爷收养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小时候每次她问,都被爷爷用糖果给糊弄过去。
等长大了,她也就不在意了,再没问过。
而爷爷也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以前许时倾听王婶说过,爷爷是抱着她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
也不知道和村长说了什么,反正他就那么自然的在村子里安了家。
因为爷爷略懂些医术,能帮村民们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不仅不要钱效果还特别好。
所以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接纳了他这个外乡人,连他死后都让他埋进了村里的坟地。
许时倾给爷爷扫完坟,把他爱吃的全都一一摆好,随即席地而坐,把头靠在墓碑上。
就像她小时候靠着爷爷的肩膀撒娇一般,她轻声道:
“爷爷啊,你哪儿都好,就是在婚姻方面的观念过于传统了,总觉得女人得嫁个好男人,才会幸福一辈子。”
“事实证明,你老人家不仅观念传统,眼光还不太好。”
“我要离婚了。”
“现在这社会,女人想过得好,还是得靠自己的真本事。”
“你在下面可得保佑我多多赚钱多多发财啊!我赚了钱,才有钱给你烧纸,不然你在地府里也只能当个穷老头了!”
许时倾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直到夕阳西下,她才收拾干净,转身下山。
她简单打扫了下爷爷的屋子,随便吃了点晚饭。
然后躺倒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点开微信,翻出昨天和蔡院士的聊天记录——
【倾倾,你知道你们临城那个李鸿盛吗?】
【他有个古籍急需修复,找人拜托到了我这里,但我实在没时间,你能不能帮我去做下?】
【他那个古籍我看了,需要修复的地方很麻烦也很刁钻,除了你其他人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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