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林簌簌作响,从里面又冒出十几个牧羊人来,这些牧羊人和之前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大都穿着连体的背带裤,上身穿着灰色的秋衣。有的甚至赤裸着上身,只有一条背带裤留在身上,他们的皮肤白里透红,脸上都是乱糟糟的胡子,他们生活窘迫,可没钱去买昂贵的剃须刀。
但是有一点跟肖恩和他的牛仔们一样,这些牧羊人手里都拿着能发射子弹的真家伙。
回答肖恩问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一支连发步枪,直盯盯地望着肖恩,他和旁边的牧羊人又不一样,他穿着一身棕色猎装,还戴着一顶低顶帽,看起来像是个训练有素的猎人。
“伙计们,重新捡起你们的勇气!想想你们的同胞,想想我们可怜的拉尔!就因为在这里不知情地放牧,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残忍杀害了!你们也想在野外被人不由分说地夺走生命吗?
想想你们的羊群,是谁往里面投毒,是谁把你们赖以生存的工具都要夺走呢?
伙计们,把你们的勇气重新捡起来!死亡是可怕的,但贫穷就不可怕了吗?眼前这个男人阻止你们牧羊,那你们就心甘情愿地饿死吗?”
他的话铿锵有力,充满了煽动感,就好像掌握了肖恩的全部证据了似的。
听到的他的鼓舞,在那边拆围栏的牧羊人们又重新站直了身子,更用力地摇晃起木桩来,似乎把那根木桩认作了肖恩一般。
“别他妈胡说八道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干净!是你们在入侵我的领地!”肖恩心中的怒火瞬间被这个男人勾起,他的枪又重新举了起来。
“是的,但前提是你的牧场不该阻碍我们放牧的路线!”中年男人振振有词,“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放牧,这里不应该被圈起来。这是亚美利加的土地,我们有权在上面生活。”
“去你妈的有权力,你去跟原住民去说啊!”肖恩被这个男人的强词夺理气得胸膛都要炸开,他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那个男人没有理会肖恩的嘲讽,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这是我们最后的诉求,要么你拆掉围栏开放草场给我们牧羊人一同享用,要么今天就死在这里。我带来了三十多个带枪的牧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坚持住我们齐射一波。”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语,牧羊人们仿佛是得到了确定的命令一般将枪抬了起来,三五个为一组,寻找着各自的目标。
就连在拆木桩的牧羊人也掏出了家伙,开始偷偷瞄准。
不知名的灌木在风中哗哗作响,但风在这两拨人跟前像是凝固了一般。在此刻,阳光都白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不安的气息。
肖恩的牛仔们丝毫不在意牧羊人的举动,他们平日里放牛的手握起枪来也是那么的稳,他们一个个端坐在马上,如同一座座沉默的雕像。
牛仔们手中的枪械反射着日光,流露出淡淡的杀意。他们手中的枪口微微下垂,随时准备射击。对面,年轻的牧羊人们群情激奋,眼中似乎要射出一团仇恨的火。
两拨人站了很久,所有人都在盯着对方,试图凝聚气息。
一阵风吹过,捣乱了所有人的心情。也扰乱了几个人的视线。
“看来你考虑的有点太旧了。”中年男人再次开口,他的话语里有些淡淡的失望,“我不再给你机会了,华人,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但就在他手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在肖恩的身后,一声如同闷雷的怒吼从远处传来:“住手!莪看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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