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府其他人看来,文先生贵为大少爷,除了让人敬畏,还性情古怪,尤其让人试药这一点,徐清从送饭小厮那得知,私下已经成了禁语,几乎到了谈“药”色变的地步。
但经过近三个月的接触,徐清对文先生的看法和其他人却有些不同的。
这位文先生对修仙近乎到了一个疯狂迷信的程度,以至于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与其说对人冷淡无情,倒不如说除了修仙炼药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而且如此多年进展微乎其微,还没有思维混乱,徐清已经大为佩服了,反正徐清自认处于同样情形下,似乎只有成为疯子这一条路可走。
但他和好人同样扯不上关系的,徐清在心里给文先生下了个‘不好不坏’的评价。
而且徐清也乐见于此,文先生的不闻不问变相地放宽了对他的限制。
当他有一次提到想去长生堂楼上看看时,文先生丝毫没有阻拦,只是警告了他哪些东西可以碰,哪些东西不能动,而且他也不会为徐清解答任何问题。
徐清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心下却一阵暗喜,不可以碰,但不代表他不可以看。
这时他早已知道文先生炼制的药丸是给修仙者服用的,即便不能修仙,但他对修仙的相关事物同样好奇得很,毕竟当时那位白姓青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长生堂的二层比一层要窄一些,草药味更加浓厚,大厅呈圆形,上面摆着几排类似书架的木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各种样式大小瓶罐、碗类等盛放物品的器物。
离木架不远处,放着一个数尺见方的铁栏,一个一尺来高,暗红椭圆的小炉挂在铁栏正中,与普通家用炉灶不同的是,小炉底部还生有三条数寸长小脚。
除此之外,整个二层就只有靠近窗户的一些桌椅了,这些简单实用的摆设倒也符合文先生一贯的作风。
徐清在二层好奇的四处观望,文先生倒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拿着几个瓶罐和一些药草鼓捣着,完全视徐清如空气一般。
徐清站在离文先生一丈开外,静静地观看着,但不久他就苦恼地发现,他根本不认识文先生手中的药草,更不要说对药草的搭配和炼制了,难怪文先生对他放心得很,换作是他恐怕心里正偷笑也说不定的。
虽然不知道文先生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徐清却有一种小伎俩被识破的感觉,幻影破灭的他有些着急的在大厅中走动,思量着今后的打算。
随着心中的烦躁加深,他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人也不知不觉的朝那几排木架而去,就在离木架不到半尺距离时,他的上半身突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曲,同时人也往旁边硬生生横移了一步,刚好避开眼前的木架。
稳定身形后,他向后飞快瞟了一眼,见文先生仍一无所知的样子,才略微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他情急之下使出风虚步,木架被他撞倒的后果可想而知了。
通过这两个月的练习,虽然他还是没有掌握到把握空气流向的技巧,但按照风虚步的锻炼之法,身体的柔韧度和敏捷性却加强了不少,风虚步的效果似乎也开始初显了。
经历刚才的小意外,徐清也逐渐冷静下来,他不经意间向周围扫了一眼,发现离他三四丈远的墙角处,隐约露出台阶的一角,像是通向长生堂三层的楼梯。
见文先生手中拿着一张药方正忙个不停,徐清犹豫片刻,抬脚向楼梯口走去。
文先生一开始就提及过除了二层的一些东西不可以碰外,对三层的东西并没有任何明确限制的,而且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需要证实一二。
心中想着,徐清人已站在三层的楼梯口,放眼望去,三层并非徐清想象的空旷,而是很适宜的摆放了一些家具,在这些家具后面还竖着一个白色屏风,屏风后面摆放着一架木雕躺椅,看起来像是文先生的临时休憩之所。
当徐清将目光移到西墙上的三排书架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别看文先生现在似乎对炼药之法相当熟练,但他一开始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就算有人教他,就像徐清读书时一样,也要时时将书籍拿出来温习才不至于遗忘的。
而这般繁复的炼药之法就更不用说了,文先生必定会有大量此类藏书的,而这些书架上的书似乎也印证了徐清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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