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把心一狠,单手握着叉杆前头三分之一位置,觑得宗员较亲,半转过身拽开筋骨,拧腰甩臂,将那四十余斤镗叉掷出。
跟着宗员出战的数百官军,都是他在辽西郡招募的勇士,眼见鲁达掷出镗叉,惊得齐齐大叫:“中郎将小心!”
宗员只听脑后呜的一声劲风裂响,亦知不妙,欲待躲时,镗叉早到,噗嗤一声,胸口三个叉尖冒出,哀嚎声中,被那镗叉之力推得向前跌出几步,訇然扑倒,没了声息。
“好!”
张角一拍城墙,喜得几乎跳起来,老脸兴奋的通红,连连道:“不愧是神将,不愧是救世神将!”
城上城下黄巾,都振奋欢呼:“救世神将!救世神将!”
那些官兵见折了主将,却是惊骇莫名,有些胆怯地,忍不住便要逃回。
眼见溃乱在即,忽然队中有个兵士振臂疾呼:“诸位袍泽且听韩某一言!吾等都是宗将军同乡,宗将军素不曾慢待吾等,难道竟任由贼兵作践将军遗体?是好汉的,都随吾去抢尸。”
说罢这兵士抢先出阵,大踏步便来抢尸,其余数百人都为他忠义所感,纷纷叫道:“都去都去!”“哪个不去,不配做辽西男儿!”
哄的一下,也不讲究什么军阵了,都随着当先那兵士奔涌过来。
张角在城上见了,顿时大惊:“官兵竟然如此勇猛,死了主将尚要冲锋,如何能抵敌他?”
裴元绍等急忙大呼:“神将,快快回城!”
出城列阵的几百黄巾,也都是双腿发软、面如土色,方才目睹鲁达斩将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
鲁达自己也没料到官兵们此时竟敢冲阵,暗暗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以前山上兄弟们讲古,吴学究常常说什么‘汉有强兵未免危亡’,洒家还有些听不明白,如今看来,这汉兵果然称得强兵。这若是宋军,主将一旦战死,必是抱头大喊‘我军败了’,然后争相逃遁,这些汉兵反其道行之,果然厉害!”
他啧啧称赞几句,忽听见城上叫他回城,低笑道:“入娘撮鸟,宋军虽弱,洒家却又不弱,便是汉唐强兵,洒家难道怕他?哼,且让众人见识洒家的本事!”
当下弯腰捡起宗员那杆卜字戟,大喝道:“直娘贼!洒家杀死的人,你等也敢来抢?来来来,看看你这些撮鸟厉害,还是洒家了得!”
他也不回身去骑马,就这般撒开大步奔出,他身高八尺,放在汉朝,尺子长短不同,便是活生生一条九尺大汉,一步抵得寻常人两步,奔跑起来如熊虎一般,抢先奔到了宗员尸体前,看看官兵们将至,回身飞起一脚,把宗员踢得飞出数丈,顿时离官兵们更远。
那些官兵们本来就是哀师,见鲁达踢尸,愈发忿怒,数十人齐声虎吼,十余杆长枪齐齐刺出。
鲁达暴喝道:“来得好!”单手握着那长戟,自左及右扫了个半圆,那些长枪都是木柄,如何经得起他神力?顿时纷纷断裂。
鲁达趁机一步踏出,长戟往回又扫,七八个官兵躲避不及,顿时扫成滚地葫芦,余下官兵都下意识停步,鲁达将戟一收,换双手相持,前挥背舞,洒出无数棍花,直彪彪撞入他阵中!
这正是:神腿横空摧大敌,铁叉脱手飞来袭。休言强汉兵锋锐,横扫千夫如卷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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