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点心眼子,也要跟那些南方人学投机倒把做生意?”
“你一没本钱二没门路,甚至黄金和黄铜之间的真假区分,你丫指不定都分不清!”
“被人骗着当马仔白使唤,第一次出来搞名堂就被民兵联防队堵了个正着,这是你最大的幸运造化懂不懂!”
“承认自己窝囊废很让你难堪么?”
“还愣什么愣,跟罗公安仔细交待清楚唆使你的都有哪些人,你都还掌握对方一些什么内幕情报,统统一五一十说清楚了,争取罗公安给你个宽大处理,否则你就直接把牢底坐穿吧!”
陆一帆大声呵斥抢白着,不让姐夫说漏了嘴。
尽管眼前形势,他知道只要自己当面开口,罗公安一定会卖面子让给姐夫许二和领走。
可事情不能这么办啊!
他可不能让人揪住了姐夫许二和投机倒把的尾巴。
还是那句话,年代背景不同。
真要被人揪了小辫儿搞事情。
他自己到是能够自保无事,但姐夫许二和出事,大姐肯定又得寻死觅活,父母家人们到时铁定还要被波及牵连,闹出一堆的风波来……
许二和心眼子绝对是好使的,此刻他已经彻底听明白了小舅子用意所在。
知道小舅子此举,不只是要把他从所里领走,而且还要顺带着给他彻底洗脱投机倒把的罪行嫌疑,免得事后再遭小人算计。
很显然,真要背上个投机倒把嫌犯身份,那恐怖滋味儿他也是清楚的。
当即就是哭丧着脸叫屈起来,
“帆娃,可是姐夫知道的早就全都交待了,姐夫跟那些南方人真的也就才认识三五天,他们请姐夫我吃过几次馆子,我这才一时糊涂着了他们的道,我一定痛改前非往后坚决不干这种违法犯罪蠢事了,我对天发誓,我往后一定一定跟你姐好好过日子,我要再敢犯浑,就,就让我死了都没人抬埋,直接给弃尸荒野让野狗吃……”
陆一帆扭头看向罗公安,“他当真全都交待清楚啦?”
“嗯,人还算老实,问题交待得很彻底。行啦,人你且领回去,但有一条,下回再有第二次被抓,人可就得数罪并罚,罪行翻倍……”罗公安一脸淡定点点头,微笑着掏了手铐钥匙在手,心中却是在腹诽不迭:这有文化知识之人,办事还真就是滴水不漏哈!
对于这姐夫小舅子俩人当他面唱戏的小伎俩。
老江湖的罗公安,岂有看不穿的道理。
不过嘛!
这样也就挺好。
能给姓许的搞个清白身份,免得往后再惹出一堆麻烦事儿来。
其实,在确认今天被联防队堵个正着的许二和,居然是省状元陆一帆的姐夫那一刻起,他就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去‘通风报信’。
他到不是想从陆家跟前讨来什么实惠好处。
仅仅也只是在确认清楚许二和所犯之事可大可小之余。
知道许二和是省状元郎陆一帆的亲戚,不想县里这位强势崛起的名人,因为摊上这么个亲戚而名声受损。
往大了讲政治性原则,这可也是一件,办不好就要给龙岩公社、富县地方,名声抹黑的事情。
说话的功夫。
罗公安已经上前给许二和打开了手铐。
眼看自己真的重获自由了。
许二和心中大定,嘴里也是忙不迭一个劲给做着保证。
至于这些漂亮话他自己信不信,那显然都是两可之间事儿,且先赶紧离开派出所这等鬼地方再说其他吧!
“罗所长,这份摁了手印的问询笔录,我想带走,给这姓许的留作个纪念教训,您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呃,无妨无妨,你尽管拿去就是。”
“那可就真的太谢谢您啦!”
“跟我客气了不是。”
“哈,罗所,回头我妈过寿那天请你上门喝酒,到时你可一定要赏脸。”
“行,有时间一定叨扰……”
“罗所您留步。”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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