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整,晚高峰刚刚开始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人们狼狈的在雨中奔跑、匆忙的打车,或者躲在屋檐下等着雨势渐小,然而压城的黑云使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阴暗中,许多店铺亮起了微微的灯光,路灯的亮光在渐渐变大的雨中隐隐约约的,所有的建筑和景物的线条都模糊了起来。
在周围嘈杂的雨声与人声中,打着一把黑雨伞的女人轻悄悄的走过,她穿着入时长相秀美,修长的白腿上穿着一双杏色的高跟鞋,只是鞋子上沾了些泥水,看上去有点狼狈。
这个时间正好是周围写字楼里白领下班的时间,但像女子长的这样好看的还是很少见的。她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办。这恼人的大雨耽搁了很多人与事。
张旭拢了拢自己的披肩长发,上面沾了些水汽贴在脸上不太好看。身上有些粘腻的湿漉,她烦恼的用面纸不断的擦着。如约定的时间到了T公司的写字楼,可是倒霉的是大楼保安不让她进,她打电话给约见她的人,那人却一直没有接听。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她只好就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点儿的小饭店,这里不算是写字楼密集的商业区,附近也只有T公司这一家小公司,所以服务业也不太发达,只有几家苍蝇馆子靠着T公司员工维持营业,这个破地方周围还有再建中的民居,有些盖好的高层也没有几户入住,看着挺荒凉的,尤其是下雨天,街上也没什么人,许多商户因为生意冷清而提前打烊令街道显得特别空旷。
张旭进的这家小馆子里只有一桌客人,一个带着棒球帽看不清男女的人背对张旭趴在角落里,桌上搁着几瓶空了的啤酒瓶子,地下还有一堆。她看了看菜单点了两个素菜和一瓶矿泉水,矿泉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涮菜的,这种地方的炒菜一般都特别的油。
店里没有什么服务员,只有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笑着迎上来,写完菜单又转身钻进了厨房。临进去前走到角落里那人的身边,给了那人后脑勺一巴掌,骂了一句:“小瘪犊子,一天挣的还不够你喝的,起来干活儿。”
那人动了动,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单薄的身体套着一件黑色运动服。她不满的嚷道:“妈,轻点儿,打坏了谁帮你干活儿。”原来两人是母女,那人看上去十分的瘦且高,大约一米七五,声音虽然故作粗哑但仍然是女孩的声线。
很快菜就炒好了,那女孩一张脸藏在帽子下看不真切。直到她端着菜走到了张旭身边,张旭才发现是个长的帅气的女孩,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不过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看上去像睡不醒一样,当她转过身时张旭看见了一根细如筷子的小辫子垂到肩膀上,真是够个性的。
她对张旭说了一句:“您的菜齐了,慢用。”就又晃晃悠悠的走回角落里继续趴着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点,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旭打的电话没有一个回复,她有点不耐烦了。拿起包包就结了账,她打着雨伞走到街角,四下张望着,准备打车回家。
可是附近并没有看到什么车,而且手机也没有了信号,在滂沱大雨中一切都似被笼罩了起来,周围的路灯都不甚明了起来。她还在试着打电话给约她的人,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进了一条小巷子。她刚想喊叫,却发觉自己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色狼!这是张旭的第一反应,可是马上她就觉察到了不对,不是色狼,因为她感觉浑身仿佛被无数的虫子的触角爬过,窸窸窣窣的声音令她感觉恶心的想吐。
那股力气将她拖进小巷后,不管她如何挣扎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音,扭动挣扎的四肢好像被什么东西咬破了,仿佛是千万只小虫子在咬她,就在这时她的眼球上也有细细小小的东西往里拼命的钻,一股深深的绝望浮现在她心头,她想:‘完了’。
突然张旭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那超高的分贝令她的耳膜一瞬间就震破了,鲜血从她耳朵中流出,而这时身上刺痒的疼痛却消失了,堵在嘴里的东西也退了出去。刚想叫喊却被人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张旭一下子失去支撑,虚弱的身体瘫倒在地上,浑身都开始麻痹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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