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都已经午时四刻了,哥哥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坐在院落的屋檐下,秀澈捧着一本早已翻烂的书籍,望着家门口很是疑惑。
按理来说,哥哥为人向来守时守信,哪怕遇到无法抽身离开的状况,也会麻烦他人回来报信。绝不可能到了用餐的时候,都没个消息。
就在秀澈心中苦恼,一边胡乱猜测,老哥是否像昨天自己那般遇到麻烦;一边走向厨房,打算将锅里保温的午饭再热上一阵。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
拿着锅盖的秀澈探出头,发现林玉衡终于回来。
只不过相较清晨离开时的生龙活虎,他此刻的状态简直糟糕极了。
脸色惨白,整个人瘫软无力像是陷入昏迷。而身上的衣物也像是被红漆泼洒过那般,特别是臀部周围,完全被染红,看不出半点原来的色泽。
“哥哥!”
咣当!一声巨响,锅盖落地的动静惊得那两位心善的族人侧目。
惊慌失措的秀澈急忙飞奔而出。他看着趴在担架上的哥哥,心中既觉得害怕,又感到心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演武场锻炼吗?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眼眶里泪珠不停打转。见哥哥没有反应,秀澈焦急的向着那两位族叔问到。
“唉,你哥哥犯了错,刚才在戒律堂受了五十族棍。”
两位族人,前后抬着担架。
前者闭口不言,显然不想参与这些烂糟破事,只想尽快将人安顿好后,立刻离开。
而后者面容相对宽厚,耳垂看着有些肥大。不忍看秀澈那可怜的神情,遂轻声解答。
“咳,澈儿。外头怎么了?”
嘈杂的声响惊动了主卧里的林母,她轻咳着,努力拉高音调询问。
“没,没事!娘你躺着就好。只不过哥哥不小心喝醉,扮了些丑相,族叔们特意将他送回来呢。”
听到母亲的声音,秀澈瞬间警醒了许多,不想让对方担心。
于是,他一边嘴上安抚,一边带路前往林玉衡的房间。
途中,林母还不时好奇的嘟囔,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连家中向来稳重的长子,都不小心喝醉了?
而那位宽厚的族叔,则及时替秀澈解围,想了个长老修为突破的借口。
房间里,装饰很是寒碜。仅有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脚下垫着杂物的桌椅。
小心的掀开那层补丁多过主体的被子,将昏迷的林玉衡轻轻平放于床上。
而做完善举后,全程一言不发的族叔立刻带着担架离开,另一人则面色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刚才多谢族叔解围,我实在不愿让娘担心,唯恐加重病情。”
秀澈心中感激,诚恳的弯腰行礼道谢。并暗自决定,等哥哥日后恢复,一定要带着礼物登门拜谢。
摆了摆手,那人倒是不以为意。
毕竟,这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没什么好称赞的。
“唉。等你哥哥醒了,记得替我转告他。
往后有些事绝不可那般冲动!左右不过是些族内的矛盾,大可以直接上报长老,让他们来裁决。
还有,这段时间让你哥哥安分些待在床上,不要乱动。法器留下的伤口,可没那么容易复原。”
语重心长的留下这句叮嘱,族叔神情和善的摸了摸秀澈的脑袋,转身离开,也回家吃饭去了。
『嗯,也不知道家里的金疮药还够不够用?可能得上药店去买了,不过,上药前还得打盆水来,清理伤口的同时换身衣服。』
瞧着床上的哥哥,秀澈努力将担忧的表情压下,走出房间拿取所需的物品,同时不忘照顾卧床的母亲。
而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原本昏迷状态的林玉衡,恰好幽幽的醒来。
『虽然还是低估了受罚后造成的影响,导致行动短暂不便。不过,收获的成果还算颇丰,立威的同时也顺利脱身。
如此一来,想必觊觎那笔钱财的目光能少上许多。』
微微咬牙,这皮开肉绽的滋味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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