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留在这给者行孙那老头陪葬?”
我闭着眼,说:“死不了,走这里。”
说完我伸手指了指。
那是一面完好无缺的墙面。
大嘴哭笑不得,说:“陈大夫,你倒是睁眼瞧瞧啊,这是墙,哪里有路。”
大嘴话音刚落,几人只觉脚下一震,似有鲸鸣龙吟之声从地底传出。
接着就听一声闷响,墙面忽而裂开一条缝隙。
大嘴一愣,对我比了个大拇指,“陈大夫你真是这个。”
“别贫了,我开路,娜仁跟上,大嘴你殿后,快!”
我们一行人钻进缝隙,侧着身子在山缝中艰难前行,锋利的石刃将我们身上的棉衣刮破,前胸和后背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也不知过了多久,山体的震动慢慢减弱,最后重归平静。
我猜测整个绺子坟的地势都会因为这次震动而改变,这条裂缝到底通向哪里也是未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又走了一段,终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山洞中。
“呼呼呼,憋死我了。”
地缝中空气浑浊,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宽阔点的空间,大嘴张大了嘴巴,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呕”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干呕,“这他妈的什么味。”
我也闻到了,那是一种腐尸才有的恶臭,稍稍吸入一口,就呛得人嗓子眼发苦。
娜仁表现的极为小心,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娜仁是蒙古族,从小就接触过很多野生动物,对它们的习性甚至粪便气味都比较敏感。
我小声问:“娜仁妹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洞?”
“野猪。”
“啊?”
我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心说老子这时运也太差了吧,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刚从问仙琅嬛里捡回一条命,怎么又钻进野猪老窝了。
其实也不能怪我们运气差,刚建国后的大兴安岭地区就是那样,野生动植物遍地都是,不是有句话叫“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吗,说的就是大兴安岭东部地区,俗称北大荒。
大嘴一听是野猪,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说:“野猪有什么可怕的?干死烤了吃啊,我都饿了。”
我说:“双蹦子都跑丢了,拿拳头打?”
娜仁小声说:“大嘴哥你没听过一猪二熊三老虎吗?山里最凶的就属野猪了。”
娜仁说的没错。
野猪虽然不是食肉动物,但这玩意不要命,而且脑子还不好使。
不要命和没脑子如果只占一条,那这种生物还不能称之为危险。如果两条都占的话,那危险系数可谓指数级增加。
再加上野猪锋利的獠牙和裹满松油的皮毛,在整个大兴安岭都没有天敌。
大嘴也不嚷着要吃烤猪肉了,蹑手蹑脚的跟在队伍后面。
我朝着有光的方向走,那里一定就是洞口。
尽管我特别小心,但还是会踩到干树枝或树叶。
每每踩到,洞内都会回荡起一阵脆响。
“我说陈大夫,你看着点脚下啊,洞内如果真有野猪,你这不是给人家提醒吗?”大嘴说。
我也实在没办法,只能用脚趟着走,以此减少发出声响的概率。
没等走出几步,我就感觉脚下绵软,像是趟到了什么。
“娘了个希匹,不会是踢到野猪身上了吧。”我心中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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