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庄儒肯定的回答后,盛长柏心满意足返回了登州。
虽然最终成行要半年以后,但是终究不还是答应了下来。要知道,为了请庄先生为自家西席,盛纮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这几年,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信,不知道送了多少礼物,笔墨纸砚那都是寻常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结果。
临走前,盛长柏就和庄儒约定,明年五月他送姐姐出嫁的时候接庄儒一同去登州。
庄儒也答应了下来。
盛长柏离开后,庄永忽然想到父亲的嘱咐,就决定写一封信,告知此事。于是便在房中拿起纸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男永跪禀父亲母亲膝下:自父亲母亲离京后,祖父身体已然康复如初,祖母身体也如旧。父亲母亲何时到会稽?路上可顺利否?盼父亲母亲来信告儿......”
“昨日,登州知府盛使君膝下长男讳长柏,登门求见祖父,盛情邀请祖父为家中西席。盛郎君长儿一岁,有君子之风,待人有礼,举止得体。祖父考较其学问,应答自如。祖父甚是喜爱。学问一途,儿不如盛兄多矣。祖父思忖再三,已允诺。儿亦赞同。”
“九月祖父病时,张圣手曾言祖父需要前往温暖湿润之地静养。江南虽好,但路途遥远,父亲曾以此为憾。儿听闻登州临海,也是温暖湿润之地,祖父去登州,定然有助于身体。父亲遗憾可以稍去......”
几百字一气呵成,放下毛笔,庄永又看了一遍,语句通顺,也没有错别字。只是这繁体字笔画太多,又是毛笔字,写的太费劲。
“写的不错,不过这字......”庄永正要收拾书信,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实在是难看得很。”
庄永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知道祖父在何时已经站在一旁了,不由埋怨起来:“祖父,你这进屋怎么不敲门啊?”
庄儒呵呵一笑:“我可是敲门了,只是你在写信,不曾注意。”
庄永撇撇嘴:“祖父大人,偷看他人信件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偷看了吗?”庄儒振振有词。“我是正大光明地看。再说,你这信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呃......”
庄永给自己祖父比了个赞。
孔乙己是吧?
读书人的事情,能算偷么?
“永儿,你说你很是佩服盛长柏的学问。说到读书一事,你有何打算啊?”
“好好读书。”庄永思考片刻,认真道。“有祖父您在,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孙儿可能做不到治国平天下,但是修身齐家定是要做的,科考也是要考的,我也要给祖父挣个官身回来。”
“读书的目的,在于明理!”庄儒却说到。“如今学子读书大多是为了科举中第,所谓达则兼济天下,想做官,这并无不可对人的言。但是在我看来,读书首要的目的,也最重要的,乃是明理。”
“《礼记》中《大学》开篇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意思就是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学习和用于生活,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但是想要做到这些,首先要明白什么明德、亲民乃至于至于善。若是连这些都不懂,就不要再提其他了。所以我才说,读书首在于明理。”
“科举不过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祖父希望你,今后求科举但不可困于科举。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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