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露出招牌般憨厚老实的笑容。
这些话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以前看大明风华的话,瓦剌留学生土木堡一战葬送了大明勋贵,从此以后无人掣肘那些所谓的清流文臣派系,不仅损耗了大明的国运,更是为未来亡国留下了祸端。
这一点他记得非常清楚,同时也很认同。
天下不可能存在永恒的王朝,一个王朝到了天灾人祸一应俱全的时候,势必挡不住历史的洪流。
后世的王朝肯定不会为前朝的勋贵买单,但是那些文臣和世家不一样,皇帝轮流做,他们能有什么影响?不过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为什么说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
其中弱小的只是皇权,被外戚和宦官把持朝政玩坏了朝纲,加上世家开始发展壮大,才是祸乱的根本。
提出废史立牧刘焉其实也只是顺水推舟,行将就错罢了,真正的根本原因还是世家压过了勋贵,接过了勋贵与外戚们掌兵握权的权柄。
世人还能因为三国演义的缘故知道一个朱儁,但试问有多少人可曾听闻段颎、张奂之名?
通篇三国志与三国演义中,除却一个“我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又能听到几句“吾乃留侯张良后人”、“吾乃舞阳侯/淮阴侯……之后?”
倒不是说鼓吹血统至上的原则,毕竟真要让这帮大老爷们留存下来,说不定也是八旗子弟之流的人物。
只不过他们比世家、文臣稍微好一点的是,他们屁股是坚定在皇权与王朝之下,想要享受特权,就得知道自己的特权来源于何处。
而保留一部分的勋贵与世家、文臣互相掣肘,孟焕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刘彻的手法还算温和,没有像高祖,像后世的汉朝君王那般以杀止杀,只是除爵夺封,至少没要了这帮人的命,剥夺列侯封位后,还多少降级到十八等爵位之下,发着俸禄等他们自然崛起。
如今有了孟焕这条征西之路,本意也是变着法子让他们立功自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所以孟焕所说也是在沿着刘彻与庄青翟的路线,继续给他们演这一场大戏。
“臣孟焕斗胆请求陛下,扩建征西之军。”
“调征北大将军霍去病,带轻骑入身毒,与臣以夹击之势分两路共进安息。”
“再请陛下准许臣征召曲逆侯、酂侯、舞阳侯、曲周侯……之后,暂留征北、征西军中效力,或是为政一方,或是上阵杀敌,用自己的本事不坠其先祖之名!”
话已经说开,各勋贵子虽然诧异孟焕会请求陛下将霍去病调去西方抢功劳,不过他们也是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如果错过,可能未来真的就没有了机会,只能默默等到削减封爵的圣旨,将自己这一脉主家变成分家,从此一无所有。
“臣陈尚/萧寿成/周庆魁,恳请出战安息、罗马,请陛下成全!”
庄青翟面色复杂的看着孟焕,看着这些勋贵子们,自己辛辛苦苦做恶人,本来是以为让陛下做好人,唱红白脸给大汉的赋税开源节流,没成想却是等到现在给孟焕做了嫁衣。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站在一旁不做声。
只有一直默然不语,旁观着这一切的公孙弘好似睡着了一般,一直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好,好,好,果真是我大汉的好儿郎,开国的先贤们留下的子嗣,有胆识!”
“去病,护国公说是要你带兵进身毒,和他一起去西征,你意下如何?”
霍去病早就是一脸狂喜的表情。
在草原上和伊稚斜、东胡们躲猫猫好几年,也只有打朝鲜国的时候让他酣畅淋漓了一把。
如今听到自己能拥有更大的舞台,他哪里还会有犹豫,直接跪倒在地,对着刘彻请命道。
“臣,霍去病,愿为大汉而战,一路向西,不破罗马终不还!”
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对着孟焕交代道。
“这小子从小就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你身为他的义兄,去了身毒以后要多多照看着他。”
“说起来,当初让他去匈奴的时候,我就让赵破奴、路博德跟着他,唯恐他在沙漠中迷失方向,最后尸骨都寻不到,听说……安息那边也尽是沙漠和戈壁,地形比起漠南漠北更加复杂?”
天子稍微开个话头,孟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狄山之流开口,自己就算是顶撞圣上也免不了冷嘲热讽对其一顿输出,但若要是霍去病?
孟焕心中好接受了许多。
“陛下放心,臣会让贺兰奔跟随在去病身边,有贺兰奔在,一切路途皆为坦荡,就看,去病有没有那个本事,吃得下安息帝国的城池和军队了。”
霍去病昂扬阔首,毫不犹豫的回道:“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大兄,可敢与某比试比试,看谁能先一步抵达安息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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