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凑在一块,孟焕连带着看金日磾都没先前那般顺眼,感觉这好侄儿是在故意给他挖坑。
然而金日磾却是目光非常坦然,浑然不觉自己正在遭受怀疑,反而是煞有介事的说道。
“叔父能打造仆从军,建立四等汉民的晋升制度,想必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这些转念投诚之人为了得到平等的待遇会有多么敢打敢拼。”
“此二人自匈奴一战后,便整日沉浸在长安的繁华世界中,不知积蓄,也不晓变通,得不到群臣的拉拢,宛如两只孤魂一般。”
“如今在这大汉能给他们二人机会的人,只有叔父,若是您能将他们带出这一层泥沼,想必您是不会介意他们过往的那些荒唐故事。”
仔细听来,还有几分道理。
就像是上一世那些资本家老板们找员工一样,除了便宜实用型的年轻人以外,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背负房贷、车贷,又要养育子女、父母的员工。
因为他们没得选,失业的时间一旦超过两三个月,金钱这个原本只是金融标的的数字,就会活生生的将他们压垮。
道理便是这般道理,无论是杜坤明还是赵信,想要继续维持自己高品质的生活,维持自己的地位和活力,汉人老勋贵子们都在想办法承继爵位,又何况说他们这些天生遭人白眼的匈奴降将?
他们可是与赵破奴、路博德有天壤之别。
“我这儿手头上确实少了一些统领仆从军骑兵的游击将军,你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你能举荐,想来与此二人也是有一定的关系,此事便由你出面,让他们自己上书陛下申请吧,我会酌情与陛下说情。”
金日磾恭敬一礼,只是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如果这二人都能活跃在大汉的官场之上,更何况他这种俘王之子呢?
“不过我其实还是更看重你,好侄儿难道真的不想再试试策马奔腾,驰骋草原。”
金日磾淡淡一笑,毫不犹豫的解释:“叔父高看我了,此间乐,不思休屠!”
“侄儿有宏愿,愿在朝堂之上觅封侯,还请叔父成全。”
如此倒是让孟焕多高看了这小子一眼,不愧是原本能作为汉武托孤重臣的人。
“挺好,也不枉我将你带来长安!”
感念一番物是人非之后,孟焕便移步出了侯府。
看着街道上人流涌动,时不时还有各国胡商出没的长安街头,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如今的大汉算是被他带入到了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
再争取争取,以后耶稣降世说不得也要挂上大汉的户籍,到时候也没办法说自己是什么上帝之子,充其量在传教的时候说上一句:“我是太一的儿子。”
就这,估计都要被挂上一个谋逆之罪。
天子,天子,除了皇帝本人,谁敢自称天子?
叫上孟议,把一车从身毒带回来的番邦书籍,和通晓汉语、身毒语的大月氏通译也一并带上。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走到了少府的匠造监。
孟焕也不客气,直接亮出身份便往里走,去寻匠造监的主事大匠,公孙造。
“这个比例不对,木炭放得太多了,一硫二硝三木炭,要记住这个比例!”
还没靠近,就听见公孙造那大嗓门正在渣渣呜呜的教训着手底下的匠人们。
只是这其中的内容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都说了,我要的是爆炸!要爆炸!!!”
“如果只是要燃烧,我抛投火油罐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玩意?”
“赶紧再试一次!别到时候那些方士先捣鼓出了火药,搞得我们这些专业的匠人还慢人一步,丢人!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抛投火油?抛投火药弹?
孟焕好悬没被公孙造的雄心壮志给吓死。
话说自己当年在和公孙造吹牛数学与几何的时候,提了一嘴一硫二硝三木炭,怎么看起来公孙造好像真的在实验这些玩意?
具体的比例和成分自己也只是在看书的时候了解过一个大概罢了。
孟焕朝着密闭的房屋走了过去,鼻尖传来微微刺鼻酸涩的味道。
“卧槽,真特么是火药!”
然而还没等到孟焕惊讶,屋内又传来公孙造那如同喇叭一样的大嗓门。
“来,把烛台给我,我来亲自点燃试试效果!”
“住手!!!公孙造你特么个憨批,赶紧给老子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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