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连无奈,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黑白颠倒,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威胁。
老法师心中暗恼不已,自己都七十岁高龄,怎么刚刚一听到这小娃娃说什么居五六者,名曰接引、准提,就忍不住要冲出来呢?
‘支连啊支连,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他非要让佛母变男人,就让变好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怒目金刚了不成?’
“哈哈哈,贫僧支连,忝为大月氏护国法师,难陀弟子,骤闻孟法师在此开坛讲经,特来倾听妙法佛音。”
孟欢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那支连法师听得如何?可曾在本法师的讲经中学到些什么呢?”
看着眼前幽怨不已的少年,支连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得罪过他,反而是被他碰瓷了心中信仰,此刻居然还有些惧怕他。
他有心破口大骂,怒斥少年离经叛道,歪曲佛经事实。
却见身后又有数十玄甲骑围了上来,似乎真就准备欺负他一个弱小的僧人,准备拿他致敬龟兹王。
“受益匪浅,贫僧此生能得孟大法师讲述佛经至理,此生无憾!”
“哈哈哈哈!老法师真乃孟某知己啊!”
孟焕大笑,急忙从高台上落下,一路小跑来到支连的面前,抓握着他枯槁的臂膀,不停的称赞着大法师传教的辛劳。
感受着孟焕手中颤抖且虚弱的握力,支连心里发颤。
这是個狠人啊,原本来之前还以为这小子不过做做样子,轻而易举就能将其拆穿,此时感受着胳膊上虚弱的抓握,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连自己都能坑,和身毒那群苦修士如出一辙。
自虐级强者,恐怖如斯~
“孟大法师啊,您对自己可真舍得,若是今日我等不曾前来,或者不惧怕你身后这数百兵士,你这场局可没那么好收场啊!”
“无碍,你们肯定会过来。”
“此话何解?”
孟焕手指着支霍,轻蔑的回应道:“我承认,佛门之中心志坚毅者不在少数,有德之士亦是不少。”
“可这些人往往不是苦修度日,就是主张度人度己。”
“真僧人可不会为了讨好王权,肆意拦截使团车架,也不会听从、纵容女王的旨意,去羞辱、挑衅他国军队,难道你们就没思考过,乌孙与大月氏开战,又会制造多少杀孽吗?。”
“所以,敢问支连大法师,你们有信仰吗?”
支连瞪大了双眼,不做言语,似乎也是质问自己的内心,可还记得昔日追求的超脱与信仰!
魔音继续贯耳,宛如昔日饭净王试图用天魔舞,让自己的继承人迷途知返,重新感知美好的世间之乐一样。
支连也在孟焕的诱惑声中,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
“大月氏才多少人?整个西域又有多少人?不到百万之众而已,就算你度化了大月氏,度化了西域之民,你觉得自己可能类比佛陀,证得菩提正果?”
“中原,千万之众,堪比数十个西域全境,度化万人不足以成佛,那就度化百万人,若是百万人也不能成佛,千万人可否?万万人可否?”
“未来,世人将不闻难陀、阿难之名,世人提起释迦牟尼前,必将赞颂支连之名。”
“呼!呼!呼!”
听着身边老人急促的呼吸,孟焕真怕他一时激动,直接西归极乐世界。
不过饼已至此,已到图穷匕见之时。
“帮我,劝谏女王向匈奴宣战。”
“呼!出…出家人,呼!可…可救人,怎可…害人?”
“度化万万人,功德无量啊,没有小小的牺牲,如何能坐拥度化万万之功德?”
看着呼吸急促,浑身冒着热汗的支连,孟焕也不再过多言语。
伟人说的好,给了甜枣,还得再打几棒子。
孟焕回身重新走向高台,纵使身体内空空荡荡,他也尽着自己最大的力气高声呐喊。
“诸位,五日苦修,我已悟大乘佛法,且待我沉淀十年整理成册,十年后可遣僧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前往东土大汉求取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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