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瞬间,白及看到了萧然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没有一点痛苦。
只是,有些舍不得的眷恋。
“我们走吧。”
水面之上,白及再也受不了这种离别。萧然死前的笑容像块千斤巨石压在她的心上,让她毅然转身离开了潭边。
“那延玉你有办法带我们出去吗?”
嘲风难得没有出言调侃白及的小女儿姿态,反是朝身边的刘延玉询问。
可面对这个问题刘延玉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
“这个问题算问题吗?”
“什么意思?”
白及有些不解,如今嘲风受伤不能施展全力。自己一人总不能带着三个人杀出重围。很明显这已经是个困局,可刘延玉却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甚至都懒得用他聪明的脑子思考什么高深的谋略。
“你们习武之人的特点不就是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尽量不多说话吗?我们——刚好拳头比较硬。”
刘延玉有些费力的把洪晋川的身体撑了起来,露出神秘的微笑。
嘲风一下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只有白及一头雾水。
几刻钟后,金陵山的山腰处杀声震天。
说是杀声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杀声只从一个怪物的口中发出。剩下的,都是哭喊求饶声罢了。
白及一行人跟在大杀四方的狴犴后边心情复杂,沿路的府兵到狴犴的手里就像没长熟的娃娃一般被他肆意揉捏,随手打趴。
薛醒引以为傲的包围圈就像纸糊的一样被狂暴的狴犴轻易的撕开。
“我师父到底从哪找到这个怪物的。”
从刚刚刘延玉说完话后,狴犴就从他的身后破水而出。湿漉漉的灰发海藻般盖在伤痕累累的面具上,他的上衣已经七零八碎,只剩下一身蛮横的肌肉和累累伤痕。
白及在屯兵所里见过这个怪物发飙的模样,他力大无穷神挡杀神的样子实在令人心惊。方才他从潭中跃出的时候恍若蛟龙出世,屯兵所里的山匪想来应该都被他清理干净了。
此时刘延玉正御使着这头凶兽一路势如破竹的打开大理寺的包围,在他那个神奇铃铛的控制下狴犴只会攻击他指定的目标。
大理寺要想不暴露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代表着他们不能求助其他援手,而他们的府兵有限,用来包山就已经很勉强了。所谓重重防御本来就是一张分散的薄纸,这种程度的防御是不可能挡住狴犴的。
“鬼差的身世都是严密不可暴露的,但只要有狴犴在我们便可平安无事的杀出重围。不要关心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有时间不如和我讲讲案情。”
刘延玉则是一脸平静仿佛见惯了这个光景。
“哦……”
白及在奔跑中一边躲避着被狴犴胡乱甩飞的“垃圾”一边和刘延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一通。
而听完白及诉说案情后的刘延玉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白及感觉奇怪。即使是刚才听说自己被包围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有这样难看过。
“你怎么了?”
白及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刘延玉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就像在大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美女而其他人却竟然都和瞎子一般视若无睹一般。
“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山匪窝里反,勾结大理寺打压六扇门再被云门黑吃黑吗?虽然那扈青有点手段,可她手下的山匪不还是被狴犴杀得七零八落的。”
看到刘延玉的反应白及还是不得要领,心想对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天呐!你们难道没人想过,为什么扈青一个普通的山寨寨主可以和大理寺与云门这两大势力同时牵上线呢!”
这话如同刺破乌云的闪电,照的白及心里一阵通明惊骇。
是啊?为什么?
她忽然想起这扈青回到屯兵所后,云门的人便立刻匆匆离开,随之大理寺的人就跟了上来。虽然是扈青负责报信通知,可这离开的时机真的是巧合吗?
原本一直在脑海中浑浑噩噩的情报与线索仿佛在此时一下联系了起来。之前所有感觉不对的地方似乎一下解释的通了!
大理寺,云门,六扇门。
这围绕着驸马失踪案展开博弈的三方很可能从一开始便不是什么公平竞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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