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路小乔就去了一趟淮安路的旧书交易市场,把金庸全集还有永宪录卖了出去。
淮安路的古玩市场,以旧书古籍交易闻名,路小乔来这边逛过好几次,买了不少小人书。
从中,路小乔也认识了一家旧书店的老板,老板姓赵,路小乔还曾经卖给他一本1966年北京外文出版社发行的语录买来三百,转手一千。
路小乔看赵老板给的价格还算实诚,之后就又卖了几回旧书给他。这回掏老宅子的这批书,路小乔一样准备卖给他。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不成套的金庸全集以三千六百块钱成交,永宪录则以一千八百块钱成交。
赵老板翻着不成套的金庸全集还不满足,“可惜啊!这几本书不成套,想要集齐得花上一段时间了。”
路小乔低头确认着收款信息,“这要是成套我还会这个价卖给你?一万块连打折都不打!”
赵老板闻言嘿嘿一笑,“那是!多谢小乔姑娘你照顾我生意了!”
交易完成,路小乔也没有多留,寒暄几句就回了寝室。
她手里的哨子还没有清理。
路小乔仔细看过,这是一个竹哨,上面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不敢随意清理,只是简单的抹了抹灰。
这么一只黑乎乎的哨子,如果不是左眼异能看见上面淡黄色的光晕还比较浓厚,路小乔是绝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有价值的古玩!
不敢随意处理,路小乔想了想,还是决定找范教授帮忙。
想要不着痕迹的找教授帮忙,机会嘛还是很多的。
就比如……她去还书的时候。
范教授显然对于路小乔请他帮忙看的东西很感兴趣。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范教授指着一个稍微没那么黑的地方,“看!这里隐约可以看见,哨子上是有花纹的。”
路小乔不由的感到佩服,这花纹是她擦洗过一遍再仔细找了好久才发现有一点点痕迹,没想到教授那么快找到了。
看的差不多了,范教授把哨子放下,问道,“这东西有点意思,哪里来的?”
“嘿嘿!学长学姐带着去淘老宅子了。就是陆亮学长、高采蓝学姐还有傅岳川学长。”路小乔选择实话实说。
这几个名字显然都是被范教授记在心里的。
“哦!他们呀!水平都是不错的,不过脾气也比较傲,能把你带去,看起来是挺看好你的。”
范教授边说边笑,显然是对学长学姐带学弟学妹的举动很满意的。
路小乔跟着夸了几句,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捡漏买的东西。
对于哨子的处理,范教授道,“我虽然主要涉及瓷器鉴定,其他方面的鉴定也多多少少会一点,但是竹刻品的恢复,我想还是找更专业的人来。”
范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走进来的人,路小乔也认识,是他们杂项鉴定课的老师,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叫做夏绮。
夏绮显然对于处理这类竹刻品很有一手,她看了看哨子,感慨了一句,“幸好你没动手自己洗。”
原来,对待竹刻器物表面的陈年积垢,是不可以用肥皂、肥皂粉和清洁剂之类的化学品洗刷的。
夏老师接了范教授的电话过来,手上就带了工具。
只见夏老师先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对着路小乔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桐油。取适量桐油或者黄酒来擦拭竹刻品的表面,不仅可以除去渍垢,也可起到保护表面的作用。”
说着,便拿出一块绒布,在上面倒了桐油之后,拿起竹哨一点一点小心的擦拭起来。
哨子上的黑漆漆的东西一点点的开始变淡,路小乔可以看见,上面的花纹已经变得明显了起来,看着似乎是一副画作一样,有着山川起伏,潺潺流水……
真是惊喜!
谁能想到,去掉了黑漆漆的外表,里面居然是如此精致的竹刻品。
夏老师没有停下,换了一块绒布继续擦拭着,“这种竹刻品,保存不易,最好隔一段时间就用桐油刷一次,再用细棉布擦拭干净,以防受燥损裂。平时的时候放在密封的匣子里,天气太干太湿都不适合拿出来玩……”
夏老师教的认真,路小乔也听的仔细。
仔仔细细擦拭了两遍时候,夏老师手里的哨子完全变了个模样。
颜色从黑漆漆变成了黄色,还泛着光泽,上面刻着一副山水人家图,精细得很。
夏老师玩赏了一下说道,“这上面应该是留青竹刻,大约是清代晚期的东西,刀工技巧不错,挺适合收藏的。”
说完就把东西递给了路小乔。
留青指的是留用竹子表面的一层青筠作为雕刻图纹,然后铲去图纹以外的竹青露出下面的竹肌作地,故名“留青竹刻”。这种雕刻方式也被称之为“皮雕”。
路小乔开心的接了过来。
女孩子嘛,总归是对这类精巧的小物件比较喜欢的。
路小乔把玩着哨子欢欢喜喜回寝室。
回到寝室,却发现孙菱不在,唐清宁倒是在。
下意识的,路小乔第一时间就把哨子锁进了抽屉里。
做完之后,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这段时间,路小乔和孙菱一直没有和唐清宁有过任何交流。
唐清宁也知道,她和两个室友已经撕破脸了,留在寝室的时间更少了,基本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回来。
今天下午的时候就留在寝室,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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