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尼姑！”花满楼一本正经地解释：“而且师妹跟小僧一样，也是带发修行。”

“也是般若寺的？”

“她出身菩萨庙。”

“没听过！”夏芒着实不想再听花满楼胡诌了，直接道：“你究竟走不走，真不走我可走了。”

他还赶着去小破楼听白画眉和李当年解惑呢，这歪和尚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懒得再纠缠下去……关键是这破地方不安全啊，后面还有个矮侏儒神出鬼没，容不得他不担心。

天知道这歪和尚究竟有没有非凡本领！

凭他对花满楼的了解和认知，对方真的像是一个混吃骗喝的假和尚，很大可能性靠不住啊，他觉得还是回小破楼比较靠谱点儿。

“你先走吧。”花满楼摆手。

夏芒拔腿就要走，却发现……脚抬不动了！

他脸色一变，那个矮侏儒果然跟上来了，而且无声无息间接近自己，从雪下出手，再次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阴魂不散的死侏儒！”

夏芒心底陡然腾起一股怒火，真当自己好欺负啊，能任你搓圆捏扁？他扭腰捏拳，猛的轰击脚下的积雪地。

那一瞬间，他的拳头上竟有一缕缕银芒闪现，若隐若现。

此刻的夏芒握拳轰砸大地，身上竟有一种骇人的威势！

“蓬——”

积雪炸裂，地下传出一道闷哼声，夏芒趁机脱身，一脚踢翻了花满楼的破碗，一跃而过，向小破楼的方向冲去。

他沿着江南道狂奔，很快就湮没在风雪夜里。

“……没礼貌。”花满楼叹了口气，他扶正小破碗，捡起那枚沾雪的五毛硬币，小心地弹了弹，才放在小破碗里，这可是他蹲了一晚上的收获，是路过好心人的馈赠，化缘所得，很是珍惜。

他瞥了眼身前正悄悄蠕动的积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挪动，想离开，他笑了笑，貌似自言自语道：“路过都不知道给小僧留下些酒钱……你也很没有礼貌。”

他大手一挥，虚空轻轻一按，地下突然传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很快……戛然而止。

而后积雪平静，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旁边不再结冰的如意湖突然动荡了起来，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漩涡，那如同黑洞般旋转不停，诡谲而妖异。

“和尚，你确定要多管闲事？”一道冷漠嗓音突兀从漩涡里传出。

花满楼面色如常。

“你违逆真佛，佛法尽失，苟延残喘流浪凡尘……还有什么本事阻我？”嗓音愈发冷酷起来，“夏无上坏我大雪族的好事，他夏家一脉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就是你大雪族举全族之力降下这场泼天大雪的理由么？”花满楼平静开口。

“这场雪只是一个开始！”藏身于如意湖底的神秘人冷漠道：“世界本就不凡，何不趁早揭开这场虚幻的遮羞布？没人来做，我大雪族动手就是。”

“生于尘世间，你我皆凡人，何来不凡之说？”花满楼面朝如意湖的方向，道：“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

“你懂什么，固执己见的愚蠢和尚！”神秘人冷笑连连，“谁懂我大雪族的坚持？”

花满楼突然笑了起来，摇头道：“谁又懂我的佛道？”

他抓起小破碗，随手扔进了如意湖里。

“嗡！”

漩涡黑洞瞬息间凝滞，消散。

听着湖底不甘的怒吼声，花满楼却是一跺脚，一拍脑门，满脸遗憾地道：“我那五毛钱……唉，今晚真是亏大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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