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勤俭持家小能手。
到了后面,他只痛恨自己带的水银根本不够用,只能在尽量将方便保存和价值更高的部分保留下来。
剩下的,忍痛全部喂牛马了。
突出一个绝不浪费。
而摸到最后,在庭院里,他居然还找到了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铃铛,似乎是刚刚那个闪电老登最后留下来的遗物。
能够在密涅瓦的毁灭之中幸存下来的东西,含金量简直爆棚。虽然一时半会儿搞不懂这玩意儿怎么用,但先封存起来留着总没错。
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后半夜,季觉才终于抽出了空来,去安抚了一下还被关在安全屋里的陈玉帛。
夜长梦多,鬼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先让他在安全屋里待到天亮再说。
顺带严肃警告了一下——帮你纯粹出于朋友义气,你可特么千万别恩将仇报,下辈子来找我以身相许……
回过头来,看向乖乖坐在客厅里的小安时,季觉就笑了起来。
提着医药包,向着他招了招手。
示意他过来。
“受伤了?”
季觉戴上医用手套,用手术刀挑开了t恤领口的缝线:“别动,我帮你看看。”
“不碍事的,季觉哥。”
小安笑了笑:“只是皮外伤,已经上药了。”
“还是得注意,万一弄成内伤或者没愈合好就糟糕了。”
季觉小心翼翼的将颈部的伤口清洗干净之后上药,打了绷带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样就处理好了……”
他的双手轻柔按住了少年的肩膀,仿佛宽慰一般,可白皙的双手之上,却有错综复杂的纹路显现。
矩阵·非攻!
瞬间,便强行桎梏和冻结了一切灵质运转,而看起来轻飘飘的手指,已经隔着薄弱的皮肤,按在了大动脉之上。
于是,温柔的语气骤然冰冷——
在一夜的忍耐之后,终于,图穷匕见!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季觉弯下腰来,在他耳边好奇发问:“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
“季觉哥?”
小安茫然,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可是颈椎和动脉却被按着,难以自主,一脸疑惑和紧张:“怎么了?”
季觉抬起头,看着前面。
就在他们前方,落地大镜清晰的映照出两人的模样,纤毫毕现。只可惜,一道裂痕蜿蜒而过,将两人之间的和睦和笑容尽数割裂了。
只剩冷漠的残痕。
“我就是小安啊。”
少年错愕的眨着眼睛,不解:“你怀疑有人冒充我吗?”
“可以了可以了,很像了,已经可以不用学了。”
季觉冷漠的将手指收紧了些许,“我承认,你的语气、神情和灵质波动都和他一模一样,可判断你是不是小安很简单,只要把裤腿捋起来就行了。”
小安抬起手,缓慢的拉起了裤腿,露出了膝盖上的钉子。
和原本的一模一样。
短暂的寂静中,季觉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
他终于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被……”
嘭!
那一刹那,自微笑中,季觉毫不犹豫的,狠下辣手。
非攻的灵质操作毫不留情的搅乱对方体内的灵质,锁死了颈动脉的血液流动,自刹那间,双手收缩,动静转换,发动了解离术!
可在那之前,他的手下却忽然一空。
非攻的桎梏被挣脱了。
就连妙手天成都抓之不住,而非攻的灵质操纵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灵质运转的迹象。只是纯粹的肌肉操作,依靠着妙到巅毫的震动和收缩,毫无前摇和征兆的,瞬间从季觉的桎梏里脱离。
闪身。
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头。
直到现在,那个纤细苗条的少年,才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诶?明明除了张老先生之外,就连那个叫童画的以太都没有察觉到啊。”‘小安’回过头来,笑容愉快:“是否,过于敏锐了呢?”
明明依旧是和刚才毫无区别的样貌,可气息却截然不同,凌厉如锋刃,飘忽如幻影。
难以捉摸。
只是凝视,就令季觉冷汗淋漓。
“……难道说,单纯的疑心病就向信赖自己的朋友发动攻击吗?”‘小安’摇头,无奈感慨:“真过分啊,季觉哥。”
“季觉哥是你叫的吗!”
季觉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巨响之中,八发孽变子弹都毫无保留的激射而出,在这预先选好的狭窄房间里,甚至没有躲避的空间。
但此刻,八发炽热的子弹,在出膛的瞬间,居然便全部消失了。
当‘小安’握紧成拳的双手展开时,一颗颗完整的弹头就从张开的十指之间落下来了,掉在地上,甚至上面的水银封锁都没有触发。
毫发无损。
“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小安’依旧微笑着,如此甜美:“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哪里露了馅呢?”
“原因很简单——”
季觉嗤笑,“当然是因为你特么没记老子的圣言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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