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嘴角微微勾起。
此时,刘阁老话锋一转:“跟我说说那个太平医馆的小学徒,便是你许诺两千两白银买你二哥命的那个,陈迹。”静妃怔了一下:“父亲怎么问起他?”
刘阁老不答。
静妃思索片刻:“此人有急智,还是他发现二哥赠我的那只杯子有问题,后来我施计陷害他,却也不知怎的被他识破了,还损失了一枚您送我的东珠。”
刘阁老缓缓道:“后来你差人去各个当铺找那枚东珠,结果如何?”
静妃摇摇头:“没见到那枚东珠,应该还在他手里。”
刘阁老笑了一声:“此子倒也算沉得住气,那么值钱的东珠,没有拿去换钱。想来,坏我刘家之事的人应该就是他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偏偏只是个医馆学徒……来人。”
数名黑衣侍从将八扇朱漆大门打开,刘阁老对静妃说道:“你且回去吧。”
静妃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起身离去:“女儿先退下了。”
待到出了刘家大宅,马车旁的春容凑上来搀扶她,却见却扬起手腕狠狠扇了春容一个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
春容讪讪的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灵堂内,刘阁老坐于太师椅上没有起身,只是神色冷漠的对一名黑衣侍从交代道:“告诉冯先生,老二头七之前,取陈迹、金猪人头回来给老二陪葬。”
“老爷,世子与郡主呢?”
“要活的,带回来。”
……
……
此时此刻。
陈迹走在小镇的煤渣路上,道路两旁皆是醉酒猜拳声、狎妓声、摇骰子声,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可他忽然发现,这小镇买东西、卖东西时用的并不是铜钱、银子,而是一支支木筹,若无此木筹,便是带着银子也没用。
这样一来,外人进到小镇里寸步难行。
陈迹站在医馆门前默默观望着,他原本还打算直接大摇大摆的给白鲤买药,现在却是有银子也不出去。
只能等医馆歇业了再去偷。
正当此时,一行人马从小镇外进来,为首者是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身后则是数十骑面色冷峻的黑衣随从。
路两旁,军汉们见到这支人马,立刻息了声,恭恭敬敬站在街道两旁垂手而立:“冯先生。”
“冯先生晚上好。”
陈迹思索片刻,转身跟在这队人马后面。
冯先生目不斜视,策马来到一家酒肆前,里面正有一群军汉在饮酒。
却见冯先生随手一指,他身后立刻有黑衣随从跃下马来,从酒肆中拽着头发拖出一名军汉来,其他军汉见状纷纷起身,却敢怒不敢言。
冯先生坐在马上漫不经心道:“李偏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酒?”
李偏将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回禀冯先生,搜捕队伍已经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冯先生笑了笑:“这个回答,我不满意。”
话音落,黑衣随从抽刀便劈,李偏将人头落地。
冯先生指着酒肆里另一名军汉道:“往后由你辖制此处,且先不要喝酒了,将整个军镇封锁起来,挨家挨户搜查,遇到可疑人物一律缉拿。”
那军汉迟疑道:“冯先生,咱们这军镇守备森严……”
冯先生再次笑起来:“外面寻了一天也没寻到人,既然不在外面,那就肯定是在里面。怎的换了个人,还是个只会聒噪的,再换个来与我说话。”
下一刻,黑衣随从冲上前去挥刀便砍,又一枚人头骨碌碌滚在地上,鲜血喷溅得整个酒肆一片猩红。
一名军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忽然将酒碗摔在地上,单膝跪在瓷片上:“冯先生,末将愿担此重任。子时之前,必将军镇翻个底朝天。若没找到人,末将提头来见。”
冯先生望着此人来了兴趣,将一沓白纸画像甩在此人脸上:“很好,我喜欢有野心的人,老爷也喜欢有野心的人,办事去吧。画像上之人,格杀勿论。”
军汉接过画像展开,上面赫然是一个清瘦的少年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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