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慎言!”
那孟家大老爷同样勃然大怒,阴魂里面,竟似生出了股子威势出来,喝道:“十姓升仙,这是何等大事?”
“我孟家才是为了此事,一力推进之人,二十年前,我们便提议借十二鬼坛升仙,若不是你胡家从中作梗,吾家老祖,怕是早已参破仙命,不需要在这吊着了……”
“要说升仙,镇祟胡确实便是离那仙路最远之人,但这是你胡家自做自受,十姓愿意再让你们进来,便已是大方了,你如今倒要说是我孟家拖累的……”
“我孟家老祖宗,至今只是半仙,才是受你胡家所累!”
“……”
“十二鬼坛?嘿嘿……”
胡麻立时接着他的话,冷声道:“那是国师设下的圈套,当我不知?”
“那些邪祟,不也是被你孟家清理掉的?”
“……”
“国师……国师也骗了胡家?”
孟家大老爷更为迷茫了:“那些邪祟,不是被胡家与国师联手,封进了十二鬼坛里的么?事后更是你胡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让国师出面求恳,十姓愿给你们一点时间……”
听他分明说到了关键处,胡麻心间微凛,一个字也不肯放过。
但却也在这时,忽然旁边的孟家大奶奶低声开口:“老爷,莫说了……”
“这孩子,是在诈你。”
“……”
“嗯?”
孟家大老爷心里一惊,立时凝神向胡麻看来,面露怒容。
孟家大奶奶叹了一声,撩了一下头发,看得出来,这段时日里,她遭了不少罪,而且看起来,她身上居然像是没有道行的,但哪怕落在如此境地,如今居然也仍带了几分雍容之态。
目光轻柔,落在了胡麻脸上,轻声道:“胡家小侄,你是个聪明的,更有胡家人的狠劲。”
“但其实,你对过去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
“那就看什么事了。”
胡麻笑了笑,道:“当初孟四老爷过来,可是害我吃了不少苦头呢……”
“什么?”
孟家大老爷忽地色变,表情里甚至带()
了些惊恐了:“老四的事情,你……早已知道?”
胡麻并不言语,只是冷淡的看着他们。
“我们孟家,也是没有办法。”
那孟家大奶奶轻轻叹了一声,柔柔的,低声道:“若论起来,咱们胡、孟二家,才是天然的盟友,与其他人家不同的,走鬼负灵,一体两面,哪能说得清楚?”
“当初为了镇祟府,两家里撕破脸,究基根底,也不过是只是为了抢谁先迈出那一步,只是没想到,相互绊着,倒谁也迈不出去了……”
“……”
胡麻冷眼瞧着她,看出了这女人不简单,冷淡道:“毕竟是你们孟家先出了手,才让大家为难,不是么?”
“是……”
孟家大奶奶低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孟家,小瞧了胡家门里的人。”
“也是老祖宗升仙升了一半,日夜囚于困苦之中,逼得我们不得不向胡家动手,也曾有段时间,真觉得可以拿捏你胡家了,却不想又出了个你,竟是个这么有手段的人……”
“你能将我与大老爷绑来,是你的本事,但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之间,口音一转,竟似带了些无奈:“但你真的做错了。”
“你绑了我们二人,便只道孟家束手无策,胡家赚了便宜?”
“……”
她说着,声音里都仿佛带了无尽的悲叹:“不论是我,还是大老爷,但凡有一个在孟家,这事都不至于落得失了分寸,还有得讲。”
“但我们二人皆被你拿了,这孟家之事,便要落在我那思量孩儿手上了。”
“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他……他是个疯子啊!”
“之前亏得是有我和老爷压着他,才不让他做一些出格之事,但如今,没了我们,谁还能猜到这疯子会做什么?”
“……”
胡麻听着,已是微微皱眉,并不急着言语。
旁边的孟家大老爷,也已听得明白,苦笑了一声,道:“说的是。”
“小儿,你可知我孟家二十年来,确实做了很多事情,但为何一直给你胡家留了口气?”
“那是因为,胡孟二家,纵是再有仇怨,也不想被别人捡了便宜,出手之时,总是会有那么一个度量”
“但如今,胡家是你当了家,孟家则落到了那逆子手中,你们两个小的,各出狠手,那恐怕,胡孟二家,都到了灭顶之灾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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