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俘虏看上去还很硬气,李嗣也不多话,他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干在俘虏脸上。
虽然恐虐符号的力量已经褪去,但这只斩杀了食人魔的手拍在脸上,还是让俘虏在惊惧之余直接昏死了过去。其他俘虏不是没看见李嗣亲手斩杀雷肠,他们见状,纷纷抢着向李嗣回答刚刚的问题。
“回……回大人的话,我们只是役农营的,是听……听了屈大人的话,他说是奉了陶大人的命令,要接管牡丹坡,我们才到牡丹坡来……”
“屈大人?你们屈大人又是听谁说的?”
俘虏们面面相觑: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在你们来之前,南阳城里是什么情况?”
“大营的方向好像打起来了,城门的方向也动静不小……不过咱们这些役农营的兄弟都听陶大人的,整个南阳加起来,也有个千把号人,估计那些守城的玉勇,这时候……”
“听陶郝的?为什么?”李嗣皱起了眉,“你们应该知道,谁才是统领卫北列省的人。”
“话是这么说呀,大人,但咱们兄弟们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倚仗陶大人安排!督师大人在长垣,几年都见不到一回,要问我们听谁的,肯定还是陶大人啊!”
“你们就算了,陶郝是怎么敢的?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这……”俘虏们面面相觑,“我们也不知道。”
李嗣叹了口气,他知道再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让人把俘虏们押了下去。天色渐晚,玉勇们用碎木和土在大门处垒成了一个简易的土墙,虽然看上去有些简陋,但也多少能遮挡一下。
从现今的情况来看,死守似乎成了牡丹坡玉勇们唯一的选择——南阳周围都是贫瘠的荒地,先不说逃离牡丹坡之后会不会被妙影大人治罪,单是这没有任何载具的五十号人,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还好由于离南阳城较远,牡丹坡的粮仓里还保留了足够这五十个人用上十天的粮食,再加之牡丹坡地势险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向军营。对于防守牡丹坡的李嗣等人来说,这还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他手上就这五十个人,南阳城内的叛军保守估计也有千把号人,要是玉勇也跟着叛变,那牡丹坡这个小地方恐怕一个小时就得被他们踏平。
最后还是沈经提了个办法,他带上十个身手矫健的弟兄,沿着山道来回巡逻,李嗣则率领剩下的人驻守牡丹坡。
入夜之后,牡丹坡的灯火悉数熄灭,夜幕之中,一点光亮在道路尽头亮起,时刻盯着山路的李嗣心中一紧,随他一起守夜的另外十人刀剑出鞘,紧紧盯着逐渐亮起的火光。
三声短促的口哨声响起,众人才松了口气——这是沈经外出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听到口哨声,就代表回来的是巡逻小队。
但等火光到了近处,李嗣才发现回来的人多了一个。只见两名新兵搀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那人看上去受了伤,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李嗣!是你!”
刚打了个照面,那人口中就蹦出来这样一句话,李嗣却没认出这是谁,反问一句:
“我们认识吗?”
“我是吕漪!”她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像是修验卿的龙形面具,“我饿坏了,有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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