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阳县城,县衙后院。
傍晚,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往院里凑,眼睛不断地四处乱瞄,生怕被人看到。
然而,他们刚进后院,就别听到一声大喝。“站住!”
俩人身子顿时一僵,之后就感觉眼前一亮,院里的几盏灯依次亮了起来,他们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人。
姜青云,沭阳县新任县令,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中等个子,俊秀的面容,皮肤很好,一嘴的山羊胡子打理得一丝不苟,严谨有序,飘然有正气。
姜青云身材比较瘦小苗条,但是那双眼睛却让他自然而然的流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去哪了?”
姜青云坐于石凳上,端着脑袋,眼神平静,面无表情,语言平淡,看不出喜怒。
姜冰雪心中一颤,他最怕姜青云这个状态,每当他这样时,就代表姜青云认真了,必须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哎呀,老爷,冰雪就是贪玩了些,您至于如此认真吗?”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赵梅,姜青云发妻,姜冰雪亲娘,生的风情万种,即使三十余岁了,仍旧魅力十足。
“我早有嘱咐,我初来匝道,人生地不熟,你们女人最好不要出去,若是惹出风言风语,你们让我如何立威?”
“哎呀,爹爹,人家这不是扮男装出去的吗?”姜冰雪一见娘亲帮忙,急忙顺势撒娇。
“你还好意思说?好好一个女子,居然总扮男装出行,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行了,老爷,冰雪也是憋坏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赵梅娇声劝道。
姜青云嘴唇蠕动下,却没松口。
“你先说说,你去哪了?”
姜冰雪不敢隐瞒,急忙如实道来。“我去了余味书屋!”
“余味书屋?沭阳县有这地方?”这几天**云已经快把沭阳县周边集镇走了大半,却没听说过什么余味书屋。
“哦,就是青风书坊。”姜冰雪急忙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姜青云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她感觉到了余味书屋的不凡,所以,原本也打算告诉姜青云。
“青风书坊?余味书屋?”姜青云想了想,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那青风书坊的掌柜的和四方客栈的掌柜的是夫妻,四方客栈是沭阳县最好的客栈,在沭阳周边都很有名,我印象很深。哦,对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据说还是两年前的案首,连中小三元,只是可惜了,近两年突然变傻,无法读书了,要不然,我沭阳县没准将会走出一位举子!”
在明朝,官员升官,最主要的依据就两点。洪武年间,太祖规定,有司考课必书农桑、学校之绩。违者降罚。也就是说,一任地方官,他政绩是好是坏,除了农桑,最重要的就是学校教育,也就是是否出人才。
在当时,一个县城里如果能出一个举子,那县令只要不犯错,日后升官是肯定的。要是能出一位进士,那县令将来将会平步青云,如果能出一位状元,那通俗的说,这个牛b够县令吹嘘一辈子的,这个政绩也能用一辈子。
也因此,姜青云才会知道余墨,才会感到很是可惜。
“案首?爹爹说的是余墨?”
姜冰雪脑海中瞬间想起那个始终淡笑的身影。
“恩?你怎么知道?那孩子似乎确实叫余墨!”
“孩子?变傻?”姜冰雪嘴角微抽。“爹爹,您一定是被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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