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瑶和苏相礼等人到村落后,为了不引人怀疑,就分散开来。
她来过一次,沟渠边正在洗衣的大婶见过她,只是方才她很快就走了。
楼初瑶走上前,面露可怜,“方才想在村里熟悉熟悉,谁知道脚下打滑,摔了一下。”
她掏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神态窘迫。
“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你快随我回去,我帮你梳洗一下!”大婶放下手中的衣裳,拉着楼初瑶就往家里走。
她的热情叫楼初瑶来不及拒绝,跟着她到一间木屋,大婶往前忙后,提着木桶烧水。
“你这白白嫩嫩的皮肤,真叫阿婶羡慕哟,可得好好洗洗,女孩子啊,得干干净净才好看!”
阿婶边笑边给灶里添柴,楼初瑶在旁看着,忽然一阵烟从灶里涌出来,扑在她脸上,没做好防备,猛然吸一口,只觉得窒息。
眼睛也被烟熏得发苦,眯成一条线,还有点点眼泪出来。
阿婶发笑:“你以前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没见过烧火,来,离得远些,阿婶来就行。”
阿婶面容慈爱。
楼初瑶心中有种诡异的感觉,不同于以往被人关心,一个普通妇人几句温言软语就叫她心动。
不由得想,三里山所谓的盗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救下了这么多人,还让他们都在三里山安居乐业。
“谢谢阿婶。”楼初瑶退了几步,到灶房门口,蹲在地上,静静往阿婶那边望。
过了一会儿,阿婶从里面走出来,在木盆的清水里净手,笑意盈盈拉着楼初瑶往院子外去。
压着她坐在一张长凳上,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玉梳。
“这是阿婶祖传下来的玉梳,阿婶平日总是愁派不到用场,你这头发这般好,可不能让普通的木梳弄坏了。”
阿婶眼中流露宠爱,楼初瑶看着她拨开裹着玉梳的丝绸,光虽然她穿着粗布麻衣,但是那张丝绸一看就贵重。
“这可使不得,这是阿婶的传家宝,怎么能给我用?”
楼初瑶推辞,她不过是暂时在这里待一段时日,心中觉得愧疚,她连来处都是骗人的。
“确实是传家,但是到阿婶这里,算是到头了,我的儿子儿媳,死在恶劣战争中……”
阿婶眼中流露伤感,但很快,她笑道:“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来,阿婶帮你梳发。”
楼初瑶不再推辞,阿婶的动作很轻柔,她只觉得头顶的位置痒痒的,但是很舒服,不知不觉,仿佛有了困意。
村里的微风带着淡淡的,带着山野的清新,楼初瑶觉得脸上被轻抚一下,顿时清醒。
阿婶急忙扶着她差点掉下去的肩膀,失笑,“昨夜没睡好吧,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头发弄好了,这里没有铜镜,等会儿你打了水,往盆里就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么看的?”
楼初瑶照着阿婶说的方法,水中的自己,头发只是简单挽在后面,少了此前的精致,没有厚重的发髻,衬托得她容颜淡雅。
“先去沐浴,阿婶给你找干净衣裳,村里有不少和你一样年龄的姑娘,应当有你能穿的衣裳。”
说着,阿婶帮楼初瑶将浴桶的水都装满,便匆匆提着一箩筐鸡蛋不知道往哪里去。
楼初瑶静静看着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仅有的碎银,放在一边阿婶常用的桌上。
沐浴过后,穿上寻常人的衣裳,一身淡雅的粉色衣裙,楼初瑶看起来就像是这村里原本就有的人。
阿婶看着她,十分满意自。
“咱们三里村的姑娘,就是美!”阿婶高兴坏了,要把灶上挂着的熏肉拿下来,说要做给楼初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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