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也弹的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她试试别的小曲……
尚芙蕖思绪一通乱跳。
周围美人已纷纷拿出杀伤力最大的情态,秋波暗送。见状,太后也当机立断做出最优决定。
“唉,哀家年纪大,不中用了,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头晕眼花。既然皇帝过来,这里就留给你们年青的。”
陆怀面色不变。
看样子接烫手山芋不是第一回了。
太后前脚才走,后脚陈采女就急吼吼地兜着两片水袖上前,粉面含羞带怯。准备表演支绿腰舞,一斩圣心。
她身形如燕,纤弱轻盈。
一看就是这方面的好手。
不等乐起,轰隆一声闷响,暗紫雷闪划破万里晴空。乌云堆叠水气弥漫,豆大的雨珠砸落下来。
顷刻之间,大雨倾盆。
七八月的天说变就变,谁也想不到。一群被雨水洗礼的美人花容失色,口中爆发出凄厉尖叫,纷纷掩面往场中唯一能够遮蔽的小亭躲去。
精致妆容被雨水冲花,形容狼狈,哪里还有半点柔娆之态?
尚芙蕖就是叫的最大声的那只落汤鸡。
而且比起其他人的尖叫,她更像在嗷嗷嚎叫。
妆花没花不在意,但宣室殿的那张桌案硌人脖子。尚芙蕖姿势不动地睡了一个晚上,有点落枕。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泼,更是浑身一激灵。
身侧本来还能继续保持淡定,空谷幽兰一样的赵书苒险些失聪,表情微微扭曲,伸手将她往亭里扒拉了下。
天子的视线被强行拉回。
大嗓门定律正式成立。
到底是当皇帝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在那群嫔妃隐隐露出无语嫌弃的表情,陆怀一句话都没说,只淡淡给了她一个眼神。
尚芙蕖会意。
亦步亦趋地小跑过去,挤到齐公公撑的那把伞下。
“陛下……”
她垂着脑袋,眼睛很忙,看哪就是不看他。
毕竟前天人设还是温柔小白花。
齐公公能混到如今位置,从这把随身携带的伞就能看出。眼下多了一个人,空间顿时变的拥挤,走路不便。他只能尽力伸长胳膊保持平衡,避免绊到两位祖宗。
只走几步,手中忽地一空,天子已经夺走那把伞。
“不必跟着。”
淡声扔下这么一句,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尚芙蕖,两人身影很快没入密稠雨线。
齐公公轻叹一口气,看了眼亭中缩成鹌鹑的美人们,只能领命留下来善后。
看样子,这位尚美人得宠的日子还长着呢……
雨势渐小,却还是淅淅沥沥,断线珠子般溅落在伞面。
宫墙氤氲水雾,适才道上的虞美人东歪西倒,花瓣抖落一地。尚芙蕖抱着胳膊,尽量和这位九五至尊稳着距离。
她身强体壮,从小到大没生过几回病,淋些雨不会怎样。但现在浑身上下湿透,要是沾到对方干净衣裳,就不好说了。
许是瑟缩的太明显,陆怀突然停下脚步,凤眸看了过来。
“七八月的天,你抖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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