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女听得有些动摇了。眼前这碗螺蛳粉,确实配料满满,“行,就十四文吧。”
她打开钱袋,数出十四文,交到了周宴宴的手中。
周宴宴将铜钱收好,周禹则迅速将那碗螺蛳粉端到一旁的小桌上。“大娘,请慢用。”
那妇人落座,执筷轻挑,从碗里挑起了几缕米线。她把那冒着热气的米线送入口中,只听那“嗞嗞嗞”一声,米线的柔滑与韧性交织,微微的酸味中弥漫着淡淡米香,令人陶醉其中。
接着,她再次动筷子,迅速夹起一颗田螺,用力一吸,田螺肉便滑入她的口中。虽然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嗦螺的精髓并不在于肉的多少,而是那份嗦壳时散溢的馥郁香。恰好,这田螺肉质鲜嫩,汁水饱满,辣中带甜,完全没有一丝泥土的腥气。
又迫不及待地再夹起那块金灿灿的蛋,那个小娘子好像管它叫“炸蛋”。这炸蛋的口感,外酥内松,与平常的荷包蛋有着天壤之别。
还有被切成一条条细小的竹笋,她原以为竹笋只与猪肉同炒或是单独炒制,且炒出来总是带着些许苦涩。但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竹笋竟然可以腌制!她尝试了一根酸笋,酸辣交织,脆嫩多汁,十分开胃。
不仅如此,那通菜和汤底也同样美味。整个菜品下来,她突然觉得。这十四文的价格真的是物超所值啊。
时至申刻,码头的繁忙已渐渐退去,工人们陆续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
码头上的工人从早上干到申时,听别人说这码头的工人工钱高,一天也能挣200文左右,但就是不包吃的,现在他们干活筋疲力尽,肚子荡荡的,下工的第一时间自然是找吃的,也注意到了正在狂嗦着那碗中臭烘烘的一条条,那是面条吗?
路过的工人们瞥见那妇人全程埋头嗦粉着那碗所谓的“面条”,纷纷交头接耳:“这么恶心的味道,不过是碗“面条”,至于这样陶醉吗?”
周围的工人们虽觉得味道刺鼻,但又很好奇,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他们纷纷那出钱袋,带着些许的疑虑,买了那碗价格不菲的“面条”。然而,当第一口面条滑入喉间,众人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与那位妇人别无二致的惊喜之色。
周宴宴与周禹默契配合,她负责招揽客人并收取银子,而周禹则负责盛汤,煮米线,收碗筷。
此刻,这些人再闻那先前被误解为刺鼻的气味,已然转变为了令人心旷神怡的辣、香、酸交织的绝妙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由于周宴宴这里就只有两张小桌子,只有四个人可以坐下来吃的,剩下的六七个都是端着碗站着吃,但虽站着吃,但也不影响他们嗦粉的干劲。
转眼间,螺蛳粉就已经卖完了,最大的原因就是这螺蛳粉吃着真的很过瘾,还有一部分就是周宴宴摆摊的第一天,她控制了食材的分量,不敢尝试太多,毕竟头天只是试水嘛。周宴宴清点了一下,今天总共售出了十五份螺蛳粉,收入了210文钱。
“小娘子,给我也来一碗螺蛳粉吧。”这时,一名工人走了过来。他原本是因那刺鼻的味不敢尝试吃,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他见周围人吃得津津有味,他终于下定决心。想要一试究竟。
周宴宴歉意地回应:“真是抱歉,螺蛳粉已经卖完了。”
那工人听后流露出些许失望:“啊,这么快就卖完了?下次就多准备一些,真的好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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