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智冲几乎是在唐颂看他的同时一摆手开口:“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可能欠他的粉钱?孙守义,你说!六爷到底吃了几碗粉?”
唐颂再转头,目光落在一个鼻青脸肿的瘦小中年身上。
当对上他的目光时,瘦小中年眼神明显一闪,然后立刻别过头去,嘴上却道:“就是吃了两碗,但只给了一碗的粉钱!”
他就是卖凉粉的孙守义了。
胡万冷笑着起身踱步,声音猛地提高:“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对呀!”
“没错!”
围观的乡绅百姓们纷纷点头附和。
胡万眼有得色,狞笑看着唐颂再次提高音量:“问谁讨?问县长儿子讨!为什么?因为他吃了两碗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就叫做不公平!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说得对!”
“说得好!”
“没错啊!”
围观群众再次一片哗然,甚至有人还起哄鼓掌。
唐颂怔怔看着他,似乎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等着唐颂反应的胡万见唐颂不说话,再次往前一步眼神咄咄逼问道:“六爷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你当县长的爹说话就是放屁?嗯?”
“你爹说话才是放屁!”唐颂终于开口了,“你们全家说话都是放屁!”
“嘿,你还敢骂人?”胡万不怒反笑,“你吃粉不给钱,你还有理了?”
“胡万!你亲眼看见六爷吃粉不给钱了吗?”武智冲站了出来。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胡万眉毛一挑,一把将其推开。
但武智冲是习武之人,反手反倒一把将胡万推了个趔趄。
“今儿不聊屁股的事儿!只聊凉粉!”他突然向唐颂一拱手,大声道:“六爷,汉子,佩服!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不能含糊!你告诉这天杀的胡万,你到底吃了几碗粉?”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知不觉就把唐颂架在了不得不自辩的台子上。
但唐颂很清楚,他这时候但凡解释一句,就掉入了自辩的陷阱,他就算输了。“破解讲茶大堂杀机,成功活下来”这个任务,就算泡汤了。
他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委曲求全认下自己确实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当众认错;
第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讲,拖到张牧之他们赶过来,杀局自破;
第三,主动反击,化解这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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