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身份却一点都不普通,上杉越,蛇岐八家有史以来最强的皇,真正的黑道至尊,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源稚女还记得最后危机关头这位的神兵天将,只是当时没时间去想,此刻终于能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想管吗,最后为什么又来了?既然决定了要走,为什么又要回头?”
上杉越挠了挠头,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愧疚,甚至不敢去看源稚女的眼睛。
就在几天前,他确实准备离开日本,甚至连去法国的票都买好了。
他的心已经迟钝了几十年,就像寺庙里的木鱼久不被敲响,渐渐蒙上了灰尘。
日本的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黑道的存亡他也漠不关心,他是个不该被生下来的人,过了错误的人生,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耽误了。
如今苟延残喘的活着,还舍不得死,可这个世界终究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是个遗弃了世界也被世界遗弃的人,所以他想逃。
可就在他即将登上那架逃离的飞机时,樱井小暮拦住了他。
那个妩媚的女人似乎知道无法说服他,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他看了一些照片。
那些都是一个女孩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她都遍体鳞伤,照片里她的面容越来越成熟冰冷,唯独背影一直孤单而倔强,就如同那天雨夜里她独自离开时一样。
樱井小暮对他说:“我并不奢求您帮助我们,但我觉得您至少应该尽一点父亲的责任。”
看着照片上孤独的女孩,上杉越那颗尘封已久的,木鱼般的心仿佛被重槌击中了,灰尘簌簌落下,那颗心怦然鸣响。
“可是……我怎么会有孩子?”上杉越呆呆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他的心已经在动摇。
他回想起那个漆黑的雨夜,女孩单薄的身影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心底一直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相信。
“他们是试管婴儿,你当初向德国人提供过基因样本,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樱井小暮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她孤单的长大,现在又要孤单的去死,我希望至少她的葬礼上您能出席。”
说完,这个漂亮妩媚的女孩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只剩下老人独自发愣。
上杉越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去调查,最后险之又险的赶上。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去了法国,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对不起,是我太混账了,我差点又做错了事,我这辈子总是在做错事,稚女……你能原谅我吗?”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源稚女,可女孩只是在发呆。
她觉得这个世界好生荒谬,年幼时的她曾无数次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能相信她,但是没有。
现在她早已习惯独自一人去面对所有,彻底放弃所有希望,不需要任何人相信的时候,所有人又都来跟她说对不起。
可她早就不需要道歉了。
心底渐渐涌上疲惫,忽然怀里钻进了一个温软的身体,源稚女低头,就看到绘梨衣伸出手来,笨拙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朝她举起了小本子,漂亮的眼睛弯弯。
姐姐不生气,姐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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