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气势如虹的神衣缇骑纵马远去。
躲在一旁官道树冠上的鸟嘴和黄蜂这才敢现身。
“他的实力比情报中强太多了,豹尾和鱼鳃在他手上都撑不过一招,我们的计划没有成功。”
鸟嘴皱着眉说道,声音冷淡,仿佛死的不是自己的同伴。
妖冥四使,豹鸟鱼蜂。
他们四人本身都有外景层次,而且个个都身怀绝技。
豹尾手持玄铁锁链,精通《打魄鞭法》;鱼鳃习有《灵元闭气诀》,能在水下闭气两個时辰;鸟嘴身怀训鹰传承,豢养一只啖骨飞鹰;黄蜂习有《驭蜂咒》,能操控满天毒蜂。
各种绝技对于刺杀任务如虎添翼,但在率领缇骑的神衣卫面前能有大作用的,只有鸟嘴的啖骨巨鹰和黄蜂的《驭蜂咒》。
于是妖冥四使决定让豹尾和鱼鳃正面牵制,而鸟嘴和黄蜂则奇招偷袭。
但没想到豹尾和鱼鳃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此人必往兖州,我们重新谋划。”
黄蜂开口说道,声音一样冰冷,脑子里只有地府的任务。
旋即,鸟嘴和黄蜂动身行小路南下山东。
至于官道上的两具尸体,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在意过。
……
朝廷修有直连京师和兖州的官道。
陈昕带着神衣缇骑快马加鞭,出河间,经德州,终于在三天后赶到兖州府城。
一路上,在各处馆驿陈昕也没忘了打听情报。
徐鸿儒之乱事发突然,加上郡县承平日久,守备稀疏,又有郡县内诸多信众响应,山东巡抚赵彦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但他为人沉敏有智略,临大事而不乱,令各部加练民兵,增诸要地守卒,又言只惩首恶,随者从宽,以定民心。
然后传信正在青州府扫荡白莲教的神衣金令,得其相助。
之后派遣官兵,调集山东神衣,支援被围的鲁东南郡县,阻止徐鸿儒进军巨野,日照,郯城,支援当地天香教叛乱的想法。
同时上荐朝廷,起复原任大同总兵官的杨肇基为山东总兵官,朝廷则命杨肇基挂印出征,领河南增援部队镇压徐鸿儒。
赵彦一连串组合拳下来,硬生生止住山东局势继续糜烂。
只要杨肇基率部赶到,京师神衣支援抵达,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昕一行人通过关卡检查,直入军营。
百余名缇骑就地休整,而陈昕这被请进帐中详谈。
陈昕穿过杀气腾腾的大营,走进大帐。
一进入帐中,陈昕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
坏了……陈昕心中暗道,难道是巡抚受伤了?
帐中。
只见一名缠着绷带身穿官服的老者,依靠在椅子上查看山东各地捕风密探上传的情报,案桌边缘是一碗黑色的半满药汤。
老者身后是一幅山东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各地天香教叛乱情势。
案桌边同样坐着一位身着飞鱼服,腰悬金制夔龙纹令牌的神衣卫,气势厚重,内力凝而不发,一幅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陈昕一进帐中,两人立刻抬起头。
“神衣铜令陈昕,见过两位大人。”
陈昕拱手作揖,一人是朝廷巡抚,一人是神衣金令,皆是上官。
“陈铜令亲率神衣缇骑,远赴来援,辛苦了……咳咳,营中士官多被天香高手袭扰,山东神衣稀少,力不从心,有陈铜令所部,将士无忧也。”
巡抚赵彦缓缓开口,有气无力。
一旁神衣金令,闻声露出忧虑的表情,道:“赵巡抚,您被小贼所刺,伤及心肺,如今重伤未愈,还请服食药汤,修养身体。”
“小伤罢了,平定妖贼乃要冲之事,不能耽搁。更何况,万医圣高徒,药王宗白术先生即将到来。”赵彦语气沉稳,好像伤势真的只是小伤一样。
神衣金令脸色凝重:“捕风情报,白术先生被白莲教的铁手人魔和欢喜人魔阻在洛阳,我已派刘银令过去接应,但还要多过一些时日,白术先生才能抵达。”
“无妨。”赵彦神色不变:“随军医师尚且能压制伤势。”
“若是生生造化丹还在……”神衣金令微微一叹。
“文胤死战滕县,保土安民,不退寸步,被神衣救下时还念叨不能守城,愧对滕人,我又岂能吝啬一丹救命?”
“若人人都和邹县郑一杰般不战而逃,生生造化丹再多又有何用!”
赵彦虽然声音还是虚弱,但依旧正气凛然。
金令神衣还要开口,但赵彦摆摆手:
“冷金令,莫谈这些,怎么可以冷落星夜来驰的陈铜令,来人赐座。”
很快,就有亲兵将一张椅子摆在案桌前面。
陈昕就势坐下去。
“老夫赵彦,巡抚山东右佥都御史。”
赵彦望向左手边的男子,说道:“这位是神衣巡游金令,冷连风。”
冷连风拱手:“陈铜令神兵天降,大破京师天香教,我和赵巡抚都有听闻。”
陈昕也回之以礼,不过这名字……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果然,冷连风接着说道:“舍弟连云,任京师捕风密探。陈铜令你大破天香教之事,令舍弟尤为钦佩,甚至连夜飞书告之与我。”
“当今一见,果然不凡。”
冷连风眼中精光闪耀,将陈昕的状态一览无余。
这不是什么客套话,眼前这位陈铜令,虽然才外景层次,但气息强盛,内力浑圆,神合天地,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来到无时无刻与天地交感的境地。
而且这一身内力道法自然,精纯至臻,一点也不比自己所练的泰山派镇派内功《后土神功》差。
“有如此英才俊杰助力,何愁妖贼不破。”听到冷连风的话,赵彦大笑出声,说道:
“陈铜令,你且看此图,徐鸿儒率众欲攻曲阜、夏镇,曲阜城内可能有信众潜伏,夏镇守军无高手坐镇……”
赵彦话未说完,脸色一变,猛的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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