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世源仗着颜家的势力,霸道惯了,觉得这是父亲过于谨慎,痛哭着诉说全州苦,思念高堂云云。
颜夫人溺爱儿子,死活护着,不让颜世源回去。
她提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让颜世源悄悄住在颜家在京郊的别院里,多派人看守着不让他出来。只要没人知道,就不会出什么事。
颜崎拗不过夫人,也是心疼世源,只得默许了。
谁知这么隐秘的事,竟然被同平章事获知,抓住了把柄。
面对郦允晟的质问,颜崎只得回答道:
“微臣不知叶大人所言是否属实。想犬子若真的私自返京,定然是不敢让微臣获知的,或许是想取些什么东西就回去。可……即便这样,也不能扣上谋反的帽子吧!”
同平章事冷笑一下,接着奏道:
“陛下,微臣收到举报:颜世源在京郊别院里,私藏兵器,招募死士训练,网罗江湖大盗,私用违制车服,还经常口出狂言,谤议朝廷和圣上,说天吉朝廷有一半儿是他们颜家的……”
“你住口!”
颜崎暴跳如雷,
“你怎敢如此诬陷世源?!他虽说不晓事,可断然不敢胡作非为的!叶大人你这是无凭无据的造谣陷害!”
郦允晟沉着脸,质问道:
“叶爱卿,你控告颜世源谋反之罪,可有凭证?!”
同平章事已经骑上了虎背,也就不再退缩,于是建议郦允晟道:
“是真是假,陛下何不亲自带人,前去一探究竟?!”
郦允晟看向了颜崎,问道:
“颜爱卿,你的意思呢?”
颜崎深深施礼,义正辞严地说:
“陛下,老臣相信,颜世源一个庸碌之辈,只知道吃喝玩乐,绝不敢生出谋反之心的。叶大人这是构陷犬子!”
“陛下,”同平章事信誓旦旦地说,
“微臣绝不敢构陷同僚,何况颜世源还是皇亲国戚。微臣只是据实上奏而已。”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郦允晟说着,吩咐道:
“众位爱卿,随朕到京郊去走一遭吧!”
随即马车就已备好,郦允晟上了马车。
颜崎暗暗惊慌,额头上渗满了汗珠。
颜世源自幼骄纵奢靡,行为放荡不羁。做出些出格的事也不足为奇。
有道是“民不告官不究”,这些小过错若在平日,皇帝纵然知道,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放在心上。
可眼下是非常时期,尤其还在世源私潜回京的罪行之下,他的任何一个不当,都会被政敌死死揪住不放的。
郦允晟说去就去,雷厉风行,还让这些大臣们一起陪同着。同平章事及同党们又盯得紧,他连派人提前去送个信儿都没机会。
……
郦允晟走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
皇帝的车马很快就到了京郊颜家别院。
这颜家别院虽然位处京郊,规模气势却堪比皇宫了。
朱漆铜环的大门,高高的阶蹬足有十几阶,均用花岗岩砌成。两旁雄踞着硕大威猛的玉石狮子。
别院院墙全都是黛瓦白墙,一眼望不到边。
走进别院,却见莲池水塘错落,珍禽异树遍布,雕梁画栋、深院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有敌对阵营的大臣名为调侃实则讥讽地说:
“好气派的宅院啊!建造这样一个别院,恐怕不耗费几十万银两,建不成吧?!”
郦允晟眸光阴沉,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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