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爷又看向蓝玉,“谁要是将今天的这一幕透露出去,小心我打烂他的屁股。”
蓝玉吓得脑袋一缩,藏在了周孝愚身后。
焦三爷哈哈大笑的看向师娘,“上午买的肉都弄完了吗?晚上再炒两个菜,今天高兴。”
回到房间,周孝愚躺在炕上把玩手中的唢呐,每一把唢呐都像一个完全独立的姑娘,有着不一样的性情和个性,这就需要唢呐匠去重新熟悉它的秉性了。
蓝玉趴在一边,眼巴巴的羡慕道:“师兄,能给我玩一下吗?”
“给,别弄坏了,否则小心我让师傅把你屁股打烂。”
蓝玉拿着唢呐把玩了两下,再次羡慕的问道:“师兄,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唢呐?”
周孝愚仰着头躺着看向屋顶,“不要慌,你先练习基本功,过个半年左右,我必定让师傅教你吹唢呐。”
当晚,两小孩所在的房间中已经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里面黑灯瞎火的。
房门口,焦三爷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鬼鬼祟祟的和师娘一起掀开布帘钻了进来。
两小孩都是光溜溜的身子,露出屁股蛋儿,有的直接裹着被子侧过身,一半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师娘看了一眼,有些好笑,轻轻上去帮两小孩重新将被子合上。
两人此番的动静也不算小,却没有吵醒睡梦中的两小孩。
焦三爷目光在周孝愚和蓝玉身上注视了一会,缓缓退出来。
师娘问道:“你说,今晚在睡梦中,还会有人教他曲儿吗?”
焦三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蓝玉会不会遇到教他曲儿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明天找个机会问问。”
次日一大早,蓝玉独自一人从房间跑出来,拿着一个杯子在水池边刷牙,等他刷完,蹲在屋檐下抽烟的焦三爷问道:“你师兄呢?”
“还在床上睡觉呢,要不要我去叫醒他?”
“不用,让他睡,你过来,我问你啊,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蓝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如实道:“睡得很好啊。”
“有没有梦到一些事?”
“好像确实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往茅坑扔炮仗,然后被我阿大揍了一顿。”
焦三爷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不甘心的追问道:“就没有梦到一点别的?譬如有人教你学唢呐之类的?”
蓝玉将头摇晃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梦到过年吃猪蹄扔炮仗。”
“行了,回去吧。”
“师傅,我一会还要去河边练习吸水吗?”
“去,干嘛不去?基本功一天都不能放松。”
“那我要叫师兄一起去吗?”
焦三爷想了想道:“不用,你一个人去,你师兄就让他睡,以后他要睡都不要叫醒他,说不定他在梦中有人教他学曲子呢。”
“记住,这件事对外谁也不许说。”
蓝玉那个羡慕啊,等于说以后周孝愚就是奉旨睡觉了,正大光明的睡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年纪小,还不知道昨天那首原创曲子《安河桥》的重要意义。
一直睡到上午10点左右,周孝愚醒了。
他翻身瞅了一眼,屋子中空荡荡的,不见蓝玉身影,窗外白晃晃一片,估计天色不早了,当下麻溜的起床,端着一个牙刷杯出去洗刷。
焦三爷依旧蹲在屋檐下,一手拿着烟杆,一手在地面比比划划,口中时不时的哼着一段曲儿。
周孝愚看见他的身影吓了一跳,担心挨打,这也是潜意识在作祟。
他舔着脸来到焦三爷面前道:“师傅,我睡过头了,马上就去河边练习吸水。”
不曾想焦三爷丝毫没有怪罪他,只是关心的问道:“昨晚梦中学唢呐了吗?”
周孝愚眼珠子转了转,知道对方是相信他之前的说辞了,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学了。”
焦三爷关心道:“那你知道这《安河桥》曲子的伴奏乐器吗?我是说,除了唢呐独奏外,还有那些需要伴奏的乐器?”
周孝愚道:“除了唢呐外,最主要的伴奏乐器有马头琴和华夏大鼓。”
大鼓他知道,焦家班中就有一个耍大鼓的。
马头琴他也知道,这是少数民族,亦或者游牧民族的乐器,取自‘在马上弹奏的乐器’的意思。
还有一点,马头琴的琴身为梯形,琴柄经常被雕刻成马头形状,故而得名。
马头琴的音色较为哀怨、明亮,十分有韵味,和小提琴的音色有些接近。
马头琴,二胡,都是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乐器,当然,现在也成了华夏民乐大家庭中的一部分。
焦三爷喃喃道:“马头琴啊,不知道你七师兄会不会,就是这玩意比较稀少,要去县城才能买到。”
周孝愚道:“师傅,是不是打算在焦家班排练《安河桥》这首曲子?”
“是啊,这首曲子好听,曲调也哀伤,又适合唢呐独奏,太适合我们焦家班了。”
周孝愚道:“七师兄不会也没关系,可以学,我可以教他。”
七师兄,是焦家班内专门负责拉胡胡的(二胡),按说二胡和马头琴的结构差不多,学起来应该很快。
周孝愚目前并不会马头琴,但是,他有系统空间在啊,利用悟性丸和时间优惠卡片,几天就能学个入门,教人不要太轻松。
焦三爷惊喜道:“你会拉马头琴?”
“不会,但是我可以在梦中学习。”
焦三爷一拍大腿站起来,“那就齐活了,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你七师兄去县城买马头琴,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今天就去。”
周孝愚顺口说道:“师傅,带我一起去呗,还有,能不能再买一些其他的乐器?捡一些便宜的买,花不了多少钱。”
焦三爷瞥了他一眼,已经看穿了他心中的小算盘,“你梦中的师傅除了教你马头琴和唢呐外,还教你一些什么乐器?”
周孝愚搬着手指头算道:“还有古筝,笛子,箫,鼓,埙,古琴,葫芦丝,锣,琵琶,笙,扬琴等,几乎所有民乐都教我,我师傅说了,单一吹奏某种民乐不难,难的是合奏和编曲。”
焦三爷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他娘的,这是遇到了一个怪胎了,他们焦家班莫非合该兴旺?
焦三爷在原地狠狠的琢磨了一下焦家班未来的发展规划,再次叮嘱周孝愚,“今天的话你谁也别说,除了我外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这是在保护你。”
“还有,今天去县城,我佯装给你在县城报个班,你就说你的其他乐器是在县城学的。”
“以后在梦中学习的重点还是放在唢呐上,唢呐才是我们焦家班的根本。”
焦三爷选接班人的天枰几乎一下子砸在了周孝愚身上。
若不是周孝愚现在年纪太小,担心未来有变,他说不定明天就宣布退休计划了。
走合奏路线,多种多样的曲目是焦家班未来的发展规划,但不管怎样,必须要以唢呐为主。
因为,唢呐才是百乐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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