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张家二公子把话给挑明了,而且话还说的很不客气——
不会是唱红白脸吧?
就在姜兰轩默然忖度这事,张作相反而脾气又来了:“你讲什么?就算是我与雨帅建议,真正下令的不还是上峰?”
“既然是上头的意思,有什么言三语四……”
张廷枢合抱手肘往椅子里一跌,口气顿时严厉起来:“爹,您这也别跟我们几个后辈小子打哈哈了,我二大爷究竟出几口子人吧?”
姜诚已经开始从口袋里摸烟了,但对着老爹和岳父,他这位吉林的一把手,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克制。
不过他最想问的,张廷枢也已经问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必要多此一举。
显现出几丝倦怠低眉点烟,但姜诚长长地抽了一口后,恢复了作为一省督军姿态,冷然回望着已有些尴尬神色的张作相。
“这话……”
眼看着姜兰轩也把询问式的目光转向自己,张作相还是为难地回答:“目前吧,是先头部队……一个旅。”
看吧,我就知道。
姜诚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乖乖,只有一个旅,也太少了吧!”
大伙表情都不是很好看的时候,向来直来直去一根筋脾气的李石头又是最先表态。
姜兰轩抬头瞪过去,吓得他赶紧低头闭嘴了。
“话糙理不糙,石头这话正是我想说的。”
都是这种局面了,姜诚不觉得还有必要给谁留面子,“恐怕,还是那种两团编制,装备奇差的部队吧?”
“牡丹江的那个守备我知道……爸,那人您也认识,以前崔叔的副团长张江清。”
此人当初在崔应贵手下便不服气,姜诚协同吴俊升在四平剿匪期间,他便因政见不合带兵避战。
崔应贵被暗杀后,他的徒弟王俊山不久归顺了姜诚,而原部队则被张江清收编,一直驻扎黑省南部的军事重镇牡丹江。
“二大爷,心里应该清楚他跟咱飞澜政见不合吧?”
张廷枢竟有点咄咄逼人了,“他可真有点意思,部队没给足,带兵的还跟咱飞澜有意见——”
“这是派了来打仗的吗?我看是给超六兄和飞澜添麻烦的!”
张作相被这不留情面的二儿子气得拍大腿:“廷枢,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也一直都在说这是先头部队……本身一股脑地陈兵边境,战略意义并不大,而且一旦后勤保障跟不上,再多的兵,”
后面的话,姜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话里话外都在为吴俊升做辩白……其实他自己也看得出来,对于出兵西伯利亚这事,他的二哥是完全没兴趣的。
“我说爹,咱就挑明了说吧,”
把抽了半截的烟狠狠压进面前的铜烟缸里,姜诚干脆直截了当了,“帅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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