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每晚,外面隔层楼上的动静都吵着她难以入睡,还日渐增多,能听到它们跳来跳去,来回追逐跑窜,那动静不用千兵万马和万马奔腾不足以形容,各种异响混杂,哐哐当当,叽叽呀呀,哗哗啦啦。。。。。。不到鸡鸣就无一刻消停。
后来,鼠多欺人,无孔不入,见缝就钻,猖狂到不止在外物闹翻天了,会大摇大摆地跑进她的房间里,一点都不怕她。
一次亮着灯的情况下,还见了一支黑色皮毛油光滑亮,约莫有四五十厘米长,肥的滚圆的大老鼠窜到了她的床底下,她怎么撵都撵不走。
再后来,关灯后,嚣张的老鼠能跑到床上,在她的被子上乱窜,撕咬她的被子和床单,爬她的床帐,钻她的被窝,咬她的耳朵,猖獗到感觉要把她给活活撕吞了。。。。。。
为防止老鼠钻进她的被窝,每晚她都要把帐子的下垂边沿扎紧,然后再用棉被把自己像包包子一样包起来才躺下。
天天回家都勤做卫生,每夜害怕也不敢药死老鼠,她怕到时候家里全是鼠尸。
也不知怎的,老鼠出奇地凶猛了一段日子后,就销声匿迹了,家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老鼠就像死绝了一样没再出现过。
有时候,柳仙也会跑进屋里。
一个周末,她早早起来打扫,看见一条两米来长的灰色花蛇,径直游进了她家堂屋的地窖里!
她吓得要命,呆若泥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地窖的盖子是木板做的,周边有些损坏,因为,地窖里已经空了一两年没再储存东西,所以,盖子坏了也就没管它。
花蛇视她如空气,大模大样,熟练地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很麻溜儿地钻了进去。
有大蛇进家了,怎么办?
她天生怕蛇,那次的白蛇她也怕的,只是自己无知把它们当作了神灵。
她拿着笤帚愣在堂屋,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自己的后脖子都在发凉,不由自主地缩着脖子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隔层楼,再环视了一下四周。
还好没看见有那东西,否则,她有可能会被吓疯掉!
担心家里恐怕不止她看见的那一条蛇,再怕,她也需要在这屋里生存,只能自己想办法,好在那蛇很快又从地窖里钻出来,怎么来的怎么出去了。
为能在家里待着安心,她把家里的灯全打开,再从隔壁借来手电筒,角角落落地察看,没发现有蛇,最终,她把目标锁定在了地窖里。
由于,亲眼见蛇钻进去过,她对地窖心存忌惮,先确保周围和头顶安全,才站在一边,用火钳穿过盖子把手,慢慢把沉重的盖子移开。
地窖有些潮湿,稍有朦胧雾气,心里在打鼓,要是里面还有大物,她就魂飞魄散了!
伸长脖子往里看,说实在的,她在发抖,脑子里的画面,不是有大蟒蛇张着血盆大口猛地朝她冒出头来,就是下面暗中蛰伏的东西被电光惊扰,一时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蛇全体出窖,爬满她的全身,好似妲己的虿盆之刑。。。。。。
她屏息凝神,模糊地看到有些坎子上,盘着一些粗粗细细的,花不溜秋的深色绳子,地窖有点背光,她站得也远,看不太清,等多看了几眼,才认出全是蛇!
不知道有多少,一眼看去,反正就是很多,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炸了,害怕到了极点
但是,越是这种时刻,纵然她浑身打颤,感觉身子都要瘫软,她也没有在现场慌乱尖叫,立即撤开了手电光,她怕惊扰到蛇群,也不晓得它们有没有毒。
养母走前,有段时间,天跟漏了一样总是下雨,她怕地窖积水,还下去察看了一番,那时候还没有发现蛇。
也就是说,是养母走后,家里的地窖才变成蛇窝的,那条自由进出的灰色花蛇是蛇王吗?
她在原地呆了片刻,手足无措,只能找人帮忙了。
找隔壁肯定不行,爷爷下不了床,奶奶和小姨都是女流之辈,她们也怕这东西,只好另找他人。
有意思的是,她出门找帮手的时候,那条灰色的花蛇还在她家的吊脚楼里,离得远,她也就不那么害怕,蛇也不怕她,似乎是在慵懒地晒太阳。
张三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还真当万物有灵,她远远地对那蛇说道:
“我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们最好赶紧离开我家,我现在就要去找人帮忙,到时候你们可就逃不掉了!”
花蛇似乎被她的声音惊扰到了,在吊脚楼里游动了几下就走了,她当然不会以为花蛇能够听懂她的话,她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在家太寂寞孤单了,会偶尔自言自语,也会偶尔对一些有生命的东西说说话。
不管花蛇能不能听懂,她还是希望,地窖的蛇群等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走干净了。
它们住进她家没有伤害她,她也不想伤害它们,只是它们的样子太可怕了,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好,知道后,就无法再人蛇一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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