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校尉魏无咎不敢违抗军令,不得已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坐。
这时,白轩站起身来,缓缓踱着步子走到王五身前,双手扶起王五,对其他跪着的士兵说道:“你们也起来吧。”
然后回过头,用诚恳的语气问道:“王五,你现居何职?”
王五这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自己一介军卒,身无长物,大都督竟然如此厚待自己,不由得心中激动不已,不知所言,旁边胡老三看不过去,暗暗地拉了一下王五。
王五反应过来,连忙回答:“禀大都督,小人因为在南陆略有薄功,蒙校尉大人看重,提拔小人为前军校尉甲部都尉的斥候队队率。”
“斥候队队率?”白轩重复一句:“魏将军,如果本都督没记错的话,斥候队可是军中精锐,此人既然统领甲部都尉的斥候队,想必必有过人之处?”
魏无咎此时也不知道此时的白轩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往下接:“不错,此人是我前军校尉的悍勇之士,南陆的时候,我前军校尉部跟随先都督与摩尔·曼斯克接触,后来被黑獭族重重围困,当时甲都的斥候队队率阵亡,是此人一马当先,带着斥候队百骑冲锋,连连击破南陆联军五道防线。”
白轩听到这里,眼中一阵精光闪过:“哈哈哈,好,如此壮士,仅仅做一个斥候队的队率,屈才了,不知魏将军可否割爱,本督的亲军可是正缺这样的勇士。”
魏无咎刚刚就觉得不好,没想到这新任大都督和老都督是一个德行,见到人才就如此把持不住自己。虽然自己已存死志,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挖人吧。
所以闷声闷气的回答道:“都督府下辖,皆是大都督帐下小卒,听凭大都督吩咐,只是,还请大都督处理正事为要。”
白轩哈哈一笑,也不生气,对着王五说道:“好,先处理正事,不过这样的壮士,怎么能自称小人?马先锋,传本督的令,都督府没有小人,以后都以职下自称吧”
待得马先锋应答之后,白轩又问王五:“处理的事情先不着急,你说你有事情要询问本督,何事啊?”
听到正事,王五也不耽搁,对着白大都督抱拳道:“大都督,末将听的言语,说我等要放弃大都督和死在南陆的兄弟们的大仇,不知可有此事?”
说到正事,白轩正色:“绝无此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本督堂堂七尺男儿,就是与仇人血溅五步,也绝不放弃复仇。”
王五却是并不相信,一阵沉默,突然“哐”的一声,双膝跪地,虎目含泪,膝行几步,哭谏道:“都督恕罪,并非是小人不信都督,实在是都督刚刚下令,舰队东行,这不是去南陆报仇的路。都督,小人不敢非议都督府决策,只是小人的众多兄弟战死南陆,尸骨无存。若不报仇,小人就是回了潞安,也没脸见邻里的父老乡亲啊!还请大都督明鉴。”
“本督还没说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现在师老兵疲,兵甲不全,粮秣难继,如何拼得过南陆联盟的数十万大军?难道一定要把这几万男儿的血流干在南陆吗?本督既然做了这个大都督,就得为你们的性命和未来负责。”
“本督也不瞒你,此次前往之地,是南满德,我等只要在此夺一块膏腴之地,化夷为夏,休养生息,整顿兵甲,养精蓄锐,到时候本都督亲提大军十万之众,千帆竞速,区区南陆何足道哉?更何况,本督筹划在南满德行均田府军之制,皆是诸位良田娇妻,也不枉跟随我潞安白氏走这一遭,岂不美哉?”
“这……”听到这里,王五心中其实有些纠结,一则,作为一个农民之后,肥沃的土地,对于他有着无上的吸引力,尽管这土地是在远离中原的蛮荒之地。可是,兵危战凶,自己不一定能够活到挥兵南陆的时候。
想到不能为死在南陆的兄弟们报仇,王五的心中一阵难受。可是王五毕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他知道,都督府的方略,是目前最好的方略,这样可以避免更多的兄弟战死沙场。
王五还在那里纠结,同来的那几位可是心中莫名的惊喜,自己等人参军,还不是因为潞安地少人稠,家里的土地养不活这么多人的原因,现在能够有机会分到土地,哪里还有怨言?一个二个跪倒在地,口呼“谢大都督”。
就在这时,马南星起身,走到白轩身前,先对着王五等人,说道:“现在知道大都督的良苦用心了吧?你等也是都督府的干将,以后莫要听人蛊惑,万事三思而后行。”
然后,对着白轩说道:“大都督,在下以为,这些人虽然做事欠考虑,差点酿成大祸。但是毕竟都是血性男儿,出发点也是要为都督府出力,为兄弟袍泽报仇,又并未造成大的损失,此时又是用人之时,不宜擅杀壮士,还请大都督从轻发落。”
“不妥,”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参军事姜岚站起身来,对着白大都督和马南星一拱手,出声反对:“大都督,马内丞,此时不妥,军中首重军法,此事关乎军法威严,军阶制度。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如果今日这些人聚众围堵都督府而不受惩罚,那么明日军法的威严荡然无存,以后很可能就是抗命成风,动乱四起了。”
魏无咎刚刚听到马南星求情,本想起身为自己的部下求情,此时听到姜岚的话语,不由得又坐回去,自己也是带老了兵的人,当然知道姜岚所说合情合理,并非危言损听。军中法纪之重,重于三山五岳,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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