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想到田蚡竟敢说出“本官的命令便是县官的诏令”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更没想到他敢调兵驱散官员。
一时间,连同樊千秋在内,都有些出乎意料,掌握实权的田蚡调动国家机器压他们,他们的筹备会像纸糊的一般。
而初来乍到的“愣头青”樊千秋更发现自己有些理所当然了,自己今日所做的谋划,说到底是用舆论来压制田蚡。
在此时的大汉,名声和舆论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对所有人都有约束力,谁也不敢公然失德。
但是,樊千秋掀起的这些舆论没有暴力手段为后盾,此刻“疯了”的田蚡根本不怕什么舆论,更不在乎煌煌舆论。
只要在这朝堂斗争中取得胜利,继续执掌大汉朝政,那么纵使“失德”,也能挽回:权力,才是塑造道德的工具。
自己掌握的暴力还是不够多啊,若是能活着走出去,应该要想办法获得更多的暴力。
在樊千秋愣神的这片刻时间里,窦婴三人倒是先回过神来了,他们立刻就挡住正堂大门,硬是不让聂万年往外走。
田蚡见到此景,更是气得跳脚,先臭骂聂万年是蠢货,又大骂窦婴几人是乱臣贼子——反倒把樊千秋忘在了一边。
接着,田蚡立刻下令给那些御史卒,让他们把窦婴等人棒打出去,可御史卒敢对樊千秋动手,却不敢对窦婴动手。
一时之间,这局面竟然僵住了。
但是这僵持其实对樊千秋他们不利,他们总不能一直堵住此处吧?
果然,一直对着堂中众人破口大骂的田蚡突然就闭上了嘴,他冷笑了几声,便从上首位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堂中。
田蚡不高,比佝偻的主父偃还要矮上几寸,但是气势却很足。
他的阴冷的视线在几人的脸上扫过,忽然开口说道:“好好好,那本官就亲自去传令,你们还能对我动手不成?”
说完此话,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逼近到了窦婴等人身前,然后如同目中无人一般,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来!
在田蚡就快要撞上窦婴等人的时候,窦婴这几人面色一凛,迫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不能在殿中厮打丞相是!
“呵呵,看来,你们还有一些分寸,知道本官是百官之首,放心,今日之事顶多枭首,不连累尔等亲眷老小……”
“都给本官滚!本官今日倒看一看,何人敢拦住本官去路!”田蚡猖狂到了极点笑道。
窦婴等人终于面露忌惮,他们没有想到田蚡如此猖狂,在迟疑中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
田蚡非常得意地笑了几声,便准备迈步走出门去,他要亲自调兵卫来将这些对手抓住,届时,一切自会恢复如常。
然而,他还未迈出第一步,眼前一黑,一個人从门边站出,堵住了窦婴等人让出的路。
此人正是刘平,又或者说是刘彻,也是大汉皇帝,更是普天之下唯一可压住田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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