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幼时那个愚蠢而又毫无用处的自己，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当年对他有情有义的那群人早已经死了，如今他只剩了自己。

夏妄生斟酌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笑来：“我可以答应你放了他，不过你要答应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聂双言：我可以，我行的，反正只要你放出他，我就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了，233，谁怕谁。区区一个承诺而已，休想约束住我聂某人。

聂双言笑起来：“好。”

夏妄生如今并不轻易信人，他笑里藏刀：“你该不会打着我把他放出来，你就离开这里的主意吧。我想既然你答应了，那最好还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是吗。我可以也把他关进去一次，那么也可以把他关进去第二次第三次。我有一个折辱他的方法，那便有千种万种折辱他的方法。如果你希望我以后不再对他做这件事情，那么请你就不要打着其他什么主意了。”

他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似乎是在恳切的求她，然而，他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聂双言暗叹。

这孩子智商不高，情商不高，威胁恐吓人倒是一把好手。

聂双言为了救他也算是拼死拼活了，刚救了他，他怎么还在奔向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她想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就当她这十多二十年来，白来了。可还是有些舍不得，儿子再蠢也是自家的，何况她已经为他留了这么久，要是撒手不管，就这样功亏一篑，她总是有些不甘心都。

人生太艰难了，她有点不大想活。

可她还是得活。

“阿乖啊……”聂双言发现自己又口误了，毕竟她对这儿子有记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称呼阿乖啊。

纵然她有心不认他，可她懒散得紧，同他说话也并非是着紧的，免不了有时于细节处露出破绽。

她离开这里几百年了，可是对夏妄生说不过十多二十年，她记不清非得靠系统提醒的事，指不定他记得清楚得很。

她也懒得打什么不认夏妄生的主意，她不认夏妄生，是建立在夏妄生没有怀疑的份上，想想自己要对一个充满怀疑的人解释，指不定到最后那个人都不会相信，反而还会怀疑自己脑子有病，那么她何必费这个心思让自己劳累呢？她这样的懒人，可不想让自己有半分劳累。

可若夏妄生怀疑了，承认又如何呢？难不成她这做妈的还怕了孩子吗？

聂双言就没有在怕的，她回答了他：“总之，我答应你，把他放出来并保证以后都不对付他，我便告诉你，至于你自己信几分就不关我的事了。”

夏妄生的眼神带着的冷意越发严重了，这个人还真是肆无忌惮的挑衅他，难不成是真不怕他把她给怎么样！即便真是他亲妈又如何？她现在这副皮囊，怕说是他小情人都会相信，说是他妈，怕旁人信也不会信。

那么折辱一下，甚至杀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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