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打斗,还不是传来那书生的呵斥声,慕萍的叫骂声,也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哪儿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骂词儿。
“师兄,要不,我们……”允飞虹往被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一切不言而喻。
顾流光摇了摇头,“往哪儿跑?”黑乎乎的大漠像深渊,不透一点光。他又摸了摸身上单薄的道袍,他们此行来的匆忙,连行头都未置办,“这个天气在外面,行动必将受阻,若真的遇上危险,恐怕是九死一生,静观其变吧。”
允飞虹很听这位师兄的话,点点头,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后仔细听着。
顾流光也学着他的样子,不过她盯着的是窗户外边。
打斗声持续了很长时间,那书生和少女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斗些什么,但是只有客栈两人的声音,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一声未发,像是空气。
少女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以至于贴在门后的允飞虹都有些脸红,他向顾流光使了个眼神,顾流光恶狠狠地回盯了他一眼,顾流光早上盯着少女背影眼睛发直的场面,允飞虹可是一刻不落地看在眼里。
打斗声停歇了,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连忙停下手中活计,坐在一起,又将放在桌子上的佩剑往身边挪了挪。
敲门声响起,师兄弟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顾流光开的门。
“两位客官,你们的热水。”少女笑靥如花,提着两个和身形小不了多少的木桶,里面是蹭蹭冒着气的热水。
顾流光接过热水桶,放在一边,盯着慕萍——衣服整洁,没有血迹,看起来很正常。
“小师傅,我脸上有什么吗?”慕情见顾流光的目光不太多,伸手擦了擦脸,好奇的问道,一股小女儿的娇憨。
“慕情姑娘,请问刚刚外边发生了什么,为何传来如此大声响?”顾流光现在可不吃这套,看门见山的问道。
“哦,我是说小师傅的神情怎么如此怪异,原来是担心这个。”慕情似恍然大悟,“刚刚客栈里进了几个毛贼,不过已经被赶走了,两位师傅不用担心,我们客栈可是正经地方。”
“哪有贼会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儿偷东西?离这儿最近的城镇莫约也有十里地,连个人烟儿都没,哪来的贼?”
但是顾流光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而是歉意一笑,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客官,有什么时候,喊一声就行,我就在楼下。”慕情离开之时,似乎还向顾流光抛了个媚眼。
“师兄,那姑娘似乎对你有意思呢!”慕情走后,允飞虹一脸坏笑。
“别闹,这小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顾流光用手肘撞了撞允飞虹,脸上有些疑惑。
“二叔,咱们为啥为这俩小道士做这么多啊?”慕萍此时,没了那种媚态天成的样子,脸鼓鼓的,好像有些生气。
“萍儿,二叔这样做,自有深意。”白面书生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做这么多就算了,那俩小道士还不领情,不光嫌咱们收钱收的贵,刚刚我上去,放下身段他们还防备着我!”
“我那么像坏人吗?”少女余怒未消,一脚踢到柜台上,有些年头的柜台被踢的落下几条漆片。
厨子也走了过来,和光鲜的少女还有白净的书生相比,他身上沾满血迹,手里拖着一把剔骨尖刀。
“三叔,都处理完了吗?”慕萍问道。
厨子憨厚一笑,抬起手中尖刀,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示意已经办完。有些昏暗的客栈里,可以看到他喉咙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
“三弟,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楼上两位小道士看见了。”
“嗬…嘶.”厨子喉咙里发出不太开心的声音,慕萍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三叔,快去洗澡吧,那两个小道士心眼可窄啦,万一被他们看见你这幅模样,指不定背后怎么说咱们呢!”
厨子终于被劝动,离开客栈大厅,前去后房,慕萍也跟着一同离开,帮他打热水。
随着两人的离开,白面书生的脸也冷了下来,待到确定他们两人已完全离开,他朝着外面冷冷说道“朋友,外面不冷吗?进来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一坛酒随着他的话飞了出去,快如箭矢。
“主人如此客气,在下如何敢不从?”传来一个不阴不阳,听不出性别的声音,书生冷哼一声。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七色彩袍,脸上用水墨花了个丑角脸的人,身子被宽大的袍子遮的严实,分辨不出男女,他手里,正托着刚刚飞出去的那坛酒。
丑角儿拔掉酒坛上的泥封,传来一股酸涩味道,书生这里卖的,可不是什么好酒。
“主人家,不如来品品奴家这坛酒滋味如何?”丑角儿轻抿一口,皱了皱眉,扔掉酒坛。同时从袍子里飞出两把快如闪电的飞刀,朝书生面门急射而来!
书生不慌不忙,一卷袖袍,两柄飞刀落入他手中,“客人你的酒,似乎也不怎么样。”
“哼哼,主人家说话可真不留情面呢。”丑角儿掩面一笑,又是两柄飞刀!
迎面而来的,不光是飞刀,还有丑角儿手中的利剑,呈三花聚顶之势,若书生再不动,必死无疑!
书生一拍柜台,偌大的柜台四分五裂,飞散开的碎片正好挡住两把飞刀,但丑角儿的利剑,可不是几片薄薄的木头屑可以阻挡的!
书生手中多了一把钢筋铁骨扇,一把铁扇,正好卡住利剑攻势!
丑角儿见自己一击未果,也不气馁,又是一挥袍袖,又是飞刀!利剑稍稍后撤,又向书生的腹部刺来。
书生临危不乱,先是用铁骨扇挡住贴着面门射过来的飞刀,随后腰如垂柳,丑角儿的利剑贴着他的衣服划过,但是他还没结束。
借着这个贴身的机会,他狠狠撞向丑角儿的身体,以命搏命的打法,出现在他身上,让人诧异!与此同时,一手揪住他的袍子,要一把扯下来。
但是他这一撞,似乎撞的是空气,明明已经接触到身体,但是没有任何实感,倒是这一手,很容易地将他的七彩长袍扯下。
“不好,有诈!”预感不妙的书生奋力向一边闪去,但是为时已晚——扯下袍子,后面露出的不是身体,而是一柄飞刀。
又是飞刀!
飞刀从书生的左肩插入,携着大力,将他不断往后拖去,书生奋力稳住身形,脸上冒出豆儿大的汗珠,肩膀的伤口不单单传来剧痛,还有一丝酥麻感——飞刀有毒!
“咯咯咯咯,居然把奴家逼到这个地步,不愧是敢在这儿开客栈的人。”丑角儿出现在离他五六丈处,此时不能再叫他丑角儿了,不知何时,他脸上变成了旦生妆。
“阁下这么好的武功,为何要帮那两个非亲非故的小道士?”变了脸后,旦生的声音更加阴柔。。
书生拔出肩头飞刀,撕下长衫将伤口绑住,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不如,跟奴家做个交易吧,你让我带走那两个小道士,我放过你,和你的弟弟还有侄女。”
“凭什么?”
“现在好像不是嘴硬的时候吧?奴家还有许多手段没用呢,主人家要来尝尝么?”旦生舔了舔嘴唇,威胁道。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阴阳人生儿子没**儿!”
爆出一句粗口,书生携扇而上,转守为攻,眼神中,毫无一丝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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