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段段运功行气的法门,一个动作的姿势。
燕三挠挠脑袋,又狠狠在脑门上击了一掌,实在想不清怎么会多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是昨天那个梦?燕三眼睛一亮:如果那梦是真的,我也能像梦中那臭屁小子那么厉害……
燕三心脏碰碰跳动,越来越快,一个翻身起立,立即仔细按照脑中形象摆出姿势,努力调匀呼吸,然后按照运功路线一点点运行下去。
跟灵修无关,这是燕三第一个结论,整套功法不调动半分灵气,配合呼吸吐纳调动全身肌肉骨骼一分分地怪异绷紧,然后放松,身体中自然而然产生酸胀,麻痒,然后就是一股暖洋洋的疲惫的舒坦,等到一个周天走完,燕三感觉居然比被孙大娘提棍追杀一整天还累,再一看全身,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水打得精湿,淋淋漓漓的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真累!燕三第二个结论。
再接下来是浪淘沙的第二重,烘炉。燕三咬咬牙,摆出第二个姿势,谁知按那运功手段刚一作势,运行的地方就是一股剧痛,痛得燕三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树去,根本没法继续下去,只得作罢。
变态!燕三第三个结论,很难想象,练到第二重痛成这样还怎么练,跟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的感觉差不多。好在滴水的修炼还能够忍受,燕三决定以后只修炼第一重,当然前提是这功夫要有用,不求像梦中臭屁青年那么牛比,有一半厉害也能接受,燕三自我感觉还是个很随和的人,于是对天王决下了先练着,观后效再考虑是否修炼的决定
好饿!燕三最后一个结论,差不多到早上逗弄李婶混烧饼的饭点,但今天燕三觉得特别饿,饿得怪异,饿得抓狂,饿得都快要死了,要是放开吃,简直能吃掉李婶的整个烧饼摊。
燕三跳落树下,不理会打乱了曲秀才的教学秩序,一股风往外跑去,曲秀才看到燕三一身精湿,也是吓了一跳,见其毫不顾忌自己师长形象,顿时怒皱双眉,顺理成章一戒尺飞去,打得燕三腾空而起,飞出院门,惨叫远远传来,周遭小屁孩整齐一声丝地吸凉气的声音,感同身受。
今天燕三没有再作怪,相当直接地冲向了烧饼摊子,毫不犹豫地抓起一个烧饼就往嘴里塞,李婶倒是有点没适应过来,等到燕三片刻间囫囵了一个烧饼,抓了第二个的时候,李婶的巴掌才盖到燕三的后脑勺上。燕三抬起头,苦兮兮地露出一副造孽像,嘴里满口烧饼,含混说道:婶儿,我饿!
李婶的第二巴掌僵在半空,本想施展的连环十巴掌就此打断,燕三那苦兮兮的脸让她心头一揪,手掌顺势往燕三背上连连下抚,嘴里连声道:慢点吃,哎,你慢点吃,没人抢了你的,等下噎死在我这我找谁说理去?你这小泼皮,昨天哪疯去了,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对啊,昨天傍晚还在我这顺了两个烧饼来着,还抢了王大爷碗里的鸡腿……
燕三没工夫理会,这一顿风卷残云,直吃了七个大烧饼才罢休,一通凉茶灌下去,打个饱嗝,瘫坐在李婶烧饼摊底下撑得直翻白眼,倒是吓得李婶端茶递水忙得够呛,连生意都差点没顾上。
等燕三那眼睛又活络过来,咕溜溜乱转的时候,李婶才算是放下心来,燕三蹒跚起身,挺着撑得溜圆的肚子,突然指着刚刚躺着的地方道:婶儿,你钱掉了!李婶一看,地上光亮亮躺着一枚银钱,顿时怪异地瞪了燕三一眼,捡起银钱,这钱够买三十个烧饼了。
李婶心情复杂地将银钱收好,对燕三道:就你眼尖,每回都能发现地上掉钱。今天虎头过生日,中午到婶子家吃饭,虎头特意说了,你可一定要来,有大烧鸡,还有黄酒,不过你可不能多喝,小屁孩一个。
燕三早出了档口,腆着肚子头也不回地冲李婶挥挥手,扬长而去
思前想后,今天这顿饿得确实怪异,燕三最后把怀疑的重点放在奇怪的天王决上,以前练清风决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差点饿死的事情,只有今天早上练了天杀的天王决才突然这样。
莫不成这见鬼的天王决是饭桶神功?燕三对天王决顿时产生了莫大的怀疑,也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个上午没干什么事情,七块烧饼,等于平时一天的口粮已经消化得干干净净,闻到李婶家的饭菜香味时,燕三的嘴里哈喇子发洪水似的,就感觉肚子里能伸出一只手来,把所有能吃的都往里面塞。
进了李婶家,刚开始燕三还能拼命克制,后来实在没把持住,那吃相让李婶一家三口瞠目结舌,李婶第一次后悔叫燕三来家里吃饭,虎头没吃饱,她则根本没动过筷子,碗碟已经精光。李婶的丈夫脸上抽搐,一壶黄酒倒着倒着忘了收,一半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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