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暖没动，她把一旁niliya借给她穿的墨绿色羽绒袄披到身上，看了徐琛爱一眼，“你又不是手受伤，吃个药而已，就有劳尊驾自己为自己效劳吧。”

她低头扣着外套上的扣子，“我饿了，我要去和niliya做早饭。”

徐琛爱看着韩小暖穿着niliya的衣服，又肥又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很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滑稽，又可爱。

徐琛爱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地看着。

多日不见，她的气色好了很多。

那天她面色苍白，了无生机地倒在他的怀里，真是吓坏他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恢复了，一如往昔的眉眼如画，一如往昔的生机勃勃……

她身上真的有很多让他着魔的地方，比如旺盛的生命力，比如眉眼之间散发着的温柔和恬淡，还有她那简单却很温暖的心……

这些都是他不能控制，却不由自主想全部占有的东西。

韩小暖扣好扣子，抬手整理着领口，宽松的羽绒服越发衬得她的脸白皙小巧。

她穿着这件极其普通的衣服，笨拙中带着傻气的模样，却让徐琛爱心头一动。

他静静地看着，拿起水杯和药，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往剩下的往韩小暖方向推了推，“该你了……”

韩小暖不明白，站着没动。

“我不介意为你效劳。”徐琛爱伸手端起水杯，“过来，我喂你……”

韩小暖不想吃，“我又没受伤，我不吃。”

“治你的感冒。”徐琛爱说道，像是哄劝，他又加了一句，“我刚刚也吃了。”

见他眼神执着地看着自己，看来自己不吃，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韩小暖走过去，很是干脆地服下。

很快，传来熟悉的感觉，韩小暖瞪了她一眼，“不是感冒药？”

徐琛爱往后靠着，姿态闲适，很坦诚地点点头，“嗯，想让你乖乖陪我一会，加了些别的。”

“你就不怕把我吃死。”韩小暖哼道。

其实，她也习惯了。

自她被徐琛爱从海里捞出来，就每天吃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药，才堪堪保住性命。

想着他总不会这么干脆地毒死自己，她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我哪里舍得让你死。”徐琛爱好笑地看着她，“rang说了，这药吃的时间长一些，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你身体受损严重，最重要是要多休息，养气血……”

韩小暖不置可否，反正吃了那么多，是好是坏，估计早已经成定局了。

“ailin，坐到我身边来。”徐琛爱说道。

韩小暖不理会他，她已经准备出门去了。

“我这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你既然不愿意过来拿，那就算了吧。”

身后响起徐琛爱的声音，韩小暖无奈地停住脚步，转脸看他，“徐琛爱，玩小孩子的游戏，你无聊不无聊。”

“不无聊。”徐琛爱很认真地说道。

走到床边，韩小暖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还有谁的照片，一起拿出来。”

纤细白皙的手蓦地怼到自己的面前，徐琛爱眼眸含笑，一把抓住，继而手上用力。

韩小暖没设防，一下跌在他身旁。

“徐琛爱，你做什么！”

韩小暖气恼地推开他。

徐琛爱飞快地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送你的礼物……”

“无赖！”

很显然是被骗了，韩小暖恨恨地擦了擦徐琛爱刚刚亲到的地方，一脸恼怒地看着他。

“我说送你礼物，又没说是照片……”

徐琛爱得逞之后，心情更是好。

见韩小暖意欲起身，他伸出手臂，拦住她，“ailin，让你陪我，是真的。”

韩小暖见他敛了笑意之后，眸色深沉，心底莫名很是发慌。

初升的日光温和灿烂，眼前的女人亦是像花一般的美好。

“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始终都没有碰你吗？”

徐琛爱见她坐在他的身旁，一副安静的模样，不禁伸手抚上她的头发，“因为我妈妈一直对我都很不好，我对女人有着莫名的恐惧。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才慢慢好转，只要不是很亲昵，我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韩小暖听着，心头巨震。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安静地听他说着。

“不过，奇怪的是，我对你却没有排斥的心理，即使我和你很亲近，也没有那种纠缠我多年的厌恶和恶心感……”徐琛爱偏过头看着她，“我特地去问了我的心理医生……”

韩小暖仍旧沉默。

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徐琛爱，你的世界你已经习惯只有你一个人了。即使你强行把我塞进你的生活里，我仍然需要遵从你想要的模式生存。

那，就不是我了。

我想要的自由，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眼眸低垂，思绪翻涌。

徐琛爱没有察觉，他兀自说着。似乎童年时期受到的那些伤害仍鲜血淋淋，他说起的时候，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医生说我这不是病，是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才产生的感觉……”抬手抚上韩小暖的头发，徐琛爱的目光怜爱珍惜，“ailin，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爱上你了。所以，那天你和我吵架时说的那些话，是不对的。我让你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或许一开始是许家默的原因，可这一段时间，ailin，我对你……”

“不要说了。”不想听到他再继续说下去，韩小暖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徐琛爱，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们之间都是没有结果的。我是许家默的妻子，我爱的人是他，所以，和我相守一辈子的人，只会是他。”

徐琛爱这次没有发火，静默了许久，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要是当年你第一个遇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许家默，那该多好。可是时光不能倒流，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手段……”

他的声音很低，如果韩小暖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他的话。

偏就是这样，她的心还是一阵阵的抽痛。

察觉到韩小暖的失神，徐琛爱轻叹一声，“ailin，顶多还有三四个小时，许家默就会找到这里，不出意外，我会和他正面交手……”

听到许家默会到这里，韩小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蓦地抬起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是真的吗？”

看着韩小暖眼中的惊喜，徐琛爱心里酸涩不已，“是。可是ailin，你只能属于我和他之间的其中一个。所以，今天我和他，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他附在韩小暖耳边，轻轻地问道，“ailin，你希不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我……”

两个人都斜靠在床头，肩膀挨着肩膀，很亲近的距离。

房间里面隐约有着未曾消散的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消毒药水的味道。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落在床边地上的那一片阳光，韩小暖缓缓开口道，“徐琛爱，我和你说过，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不用模仿，你也不能太替代。你，就是你……”

徐琛爱静默一会，轻笑出声，“可是，我还是想做许家默，因为他有你。”

像是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一把捏住她的胳膊，眼眸幽暗，“ailin，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让你回到许家默的身边……”

“不！”

韩小暖被吓了一跳，她有些害怕，慌乱地摇了摇头，“徐琛爱，我们不可以……”

徐琛爱眉头一皱，大掌压在她修长的脖颈处，眼眸盯着她，神情脆弱中微带惶恐，“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听这些。ailin，我后悔了，我应该一早就要了你，说不定现在你的腹中，已经有个小小的孩子在生长了……”

原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可这个女人独特的温暖和阳光，让他慢慢也升起了奢望。

奢望自己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是某个人的丈夫，是某个人的父亲……

“我不要！徐琛爱，你不是说爱我的吗？”韩小暖很害怕，无力感让她眼里隐隐出现潮湿，“你说过的，你不会强迫我的……”

她还是不愿意。

不管他怎么做，她都还是不愿意……

徐琛爱执拗地捏着她的肩，不让她逃开，“是，我爱你，所以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啪！”

就在徐琛爱手上用力的时候，韩小暖一巴掌打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徐琛爱的脸被打个正着，立时，鲜红的手指印出现在他那苍白的脸上。

眉头紧蹙，徐琛爱慢慢松开手，眼眸漆黑锐利，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目露惊惧的女人，“ailin，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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