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住在村头的人来把他扶回了家。
秦连看着父亲的惨样,很是震惊:“爹!这,到底怎么了?你们遇见贼了吗?”
秦土根也顾不得老脸了,抖着嘴唇说:“老大,正好有人在,请大家伙帮个忙,去前面把老三家的东西拿回来,快去。”
“啊?不是说要占着……老三东西拿回来,放哪儿呀?”
秦连是一百个不乐意的,老三一家回来了,家里就这么几间房,怎么住啊?
可秦土根急了,大力推他:“先搬回来再说,不能再住了,再住要出大事了,快去!”
对于秦土根来说,三个儿子都是他生的,他都要扶在手里,相对来说,他最疼的还是小儿子,要不怎么会把住进秦阿南家那么好的事给小儿子呢?还让小儿子一家单独在前面开伙,明里暗里不知道帮补了多少。
秦连不敢不去,又不想去,转头喊唐菊花:“娘!到底怎么回事?”
唐菊花这会儿有点回过神来了,一把拉住大儿子说:
“鬼!真的有鬼!昨晚我们守了一夜,差不多到后半夜才睡着,可是,我们醒来,却是在坟地里!不不,再也不要了,老大,不要去,千万不要再去前面了,你也别去,请人帮帮忙,把老三的家什搬回来,搬回来!”
日头升起来的时候,秦月珍挎着篮子,把一篮子青草带回了家。
一走近灶房,就听见金秀在和秦达嘀咕:“……又闹鬼了,她自己肯定也会怕的,你趁机加价,就说要四十块钱了!看她怎么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要是拿着了钱和粮票,千万别经你婆娘的手啊,要是少了一角,我都跟你没完。”
“我,我答应桂花,给她买几尺布了……”
“你个……”
金秀眼前光影一动,抬头一看,秦月珍挎着草篮子进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镰刀。
金秀骂儿子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反而招呼她:“……哦,小珍,今天真勤快啊,这么早就去割草了啊,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秦月珍冷冷的瞥一眼母子俩,一声不吭的把草放下了,去舀水洗手,便进屋去了。
秦达看着女儿的背影,高大的男人弯下背脊,和母亲说:
“娘,你觉不觉得,她现在怪怪的,你说,她要是知道我们把她过继给隔壁,她会愿意吗?”
金秀撇撇嘴,说:“你管她呢!赔钱货早晚不是这家里头的,她从小就和隔壁好,不会不愿意的,倒是这几天,你和你婆娘说,别再寻她事了,别触了眉头。”
秦月珍这一天两分的工分,就是给生产队里割草,割满六十斤就行。
可往常,秦月珍既要煮饭喂鸡洗衣服扫地侍弄自留地,还要看顾四处撒野的弟弟,六十斤草有时候还要起早贪黑的出去割,所以她一早出去割草并不出奇。
这会儿她洗了手,只管和昨天一样,大大方方的跟着金秀和秦达坐在桌上喝一碗粥。
莫桂花看见她在喝粥,甩着脸子端着碗回房间里去吃了,还故意的让儿子拿了一个红壳鸡蛋回来灶间,在秦月珍眼前晃,羡牙她。
羡牙,吴方言,有好吃的或者稀罕的东西,特别的炫耀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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