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殷绮将袖中藏好的的珍珠拿在手心,正准备高喊“我找到啦!”,突然发现墙根那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潜伏着。
这时天色渐晚,东墙笼罩在一片树荫之下,更显昏暗。虽然看不太清,但殷绮能确定那是一个人。
“是谁?”她问道。
阴影里的人没有回答。殷绮有些害怕,她脚下蓄力,打算先跑到王伯那儿去。未等殷绮动作,那个人已经冲了出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捂住了她的嘴。
短暂的眩晕后,殷绮睁开眼睛。
袭击殷绮的不是什么凶猛恶汉,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而且有着一张令人见之难忘的脸。她冷静漠然地打量着殷绮,像一个老练的猎手。
震撼于少女的美貌,殷绮呆了片刻。这时,王伯已从远处赶来,边走便道:“怎么又是你?不是说这里不能来吗?快放开殷姑娘!”
“你是殷家的女儿?”少女松开了她的嘴,立刻变成笑嘻嘻的样子,好像换了一个人。
“没错。你又是谁?”
少女很快地站起来,答道:“我叫姜月奴,”接着指了指背后的青鸾阁,“我从那儿来。”
“她是青鸾阁里受教养的姑娘,老是翻墙过来!”王伯控诉道。
“我喜欢鸟儿嘛!”少女娇声说道。
“对了王伯,我找到啦!”殷绮赶紧拿出珍珠来让王伯看。趁着事情没闹大,她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嗯,您快回去吧!这小姑娘我会交给青鸾阁好好处置。”
听到处置两个字,殷绮替这少女揪心了一把,可她看那姜月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笑意盈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殷绮可怜兮兮地看着王伯,道:“我到这儿的事还请您不要告知青鸾阁,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她定会怨我弄丢她赠与的东西,”她转头面向姜月奴,“也劳烦这位姐姐了。”
“您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我不会多嘴。”王伯显然是个老实人,完全相信了殷绮的说辞,他又道:“这丫头您就更不用担心,她巴不得少担点罪名,免得多受责罚。”
王伯这样说,倒是把殷绮当成半个主子看了,在他眼里,姜月奴袭击殷绮也算是一条罪过。
“那是自然。”姜月奴顺着王伯的话,倒也答应地很干脆。
殷绮出了东院,天已渐黑,女仆仍等在门外。两人没走多远就碰见了殷廷修,竟是打算去东院寻她。
殷廷修一阵数落:“这么晚才回来,你也不怕走夜路撞鬼!我告诉你,术法学习不能光靠勤奋,你也要顺其自然,该休息就得休息!”
殷绮赶紧赔不是,心想:他这口气可真像易先生。
用过晚饭,殷廷修回了他自己的院子。陶莹立刻支开别人,询问鸽房的情况。
听殷绮说完,陶莹若有所思,然后问道:“那个小姑娘看到你的行动了吗?”
“投石子之前,我检查过四周,那时的确没有外人。之后拿珍珠的动作很隐蔽,她即便在,肯定也看不见。其它的,外人应该看不出有什么可疑。”
陶莹松了口气,“你做事果然让人放心。”
“那些鸽子都是用来传信的吗?”殷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
“跟一般的信鸽好像不太一样,总感觉它们有什么重要任务,而且数量也太多了。”
“好孩子,相信我,”陶莹摸了摸殷绮的头,“知道这些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抬头望着虚空,轻声道:“让你做这些,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
殷绮回屋后,陶莹立即叫来自己的心腹,说道:“给我大哥传口信。信鸽的事已经确认,让他那边的人不要妄动。”
女仆领命出去,陶莹坐在榻上,开始苦苦思量起来。
鸽子由陶莹大哥陶谦的亲信侥幸在朱越国截获,折断三根羽毛后又将其放飞。
朱越国在翼州东北部,其实就是原来的哀宁、孟提两郡,是西南比较强大的势力之一,陶谦与那里的一位皇子私交不错。此国的太子在两年前从殷家带走了一名术师,那位皇子就一直帮他们盯着。
现在确定了他们用鸽子通信,接下来要知道内容才能猜到殷府到底打算干什么。可是鸽子脚上的信筒设计精巧,外人无法打开,即便打开,里面十有**用的是暗语,解读起来也不容易。
陶莹轻敲着几案,心道:还是要从灵徒馆下手。她不愿让儿子干涉其中,只能看殷绮那丫头有多大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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