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营的庄家家眷都是些仆役奴婢,纵使脱逃也无伤大雅,只要能将庄承武抓捕归案。”
简单的一番考虑,牛成西的心里很快有了决断。他身影一闪,留下一道残影很快出现在了山脚下的山坳处。
浓烈的白色烟雾席卷整个山野,纵使是大宗师进入此地,一样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视野受到限制。
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大火,火势即便现在也没完全熄灭。
周遭响起树木枯柴燃烧时的哔哔啵啵声音,偶尔夹杂一两声活人带来的惨叫和呻吟。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恐怕少说也有数百……数百人的死亡对于一场战争而言并不惨烈。但相比较战阵上的刀剑的厮杀,这种烈火烹人的杀人手段显得格外残酷。置身其中,宛若进入了炼狱战场。
“庄国公,我已经受邀而来,你为何不肯拔冗相见?”
牛成西一边说话一边运转身上的玄气,他用功法生出的微风不断排散身边的浓烟和炙热。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篝火和烧焦的尸体,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庄承武的身影。
“已牛将军的本事,纵是我不出面,难道还发现不了我的身影?”浓烟中,庄承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却察觉不出他究竟身处何处。
牛成西眉头紧蹙,又听庄承武道:“看来牛将军虽然修为到了大宗师初期,却并未学习神识类的术法。若是知道如何调动神识进行探知,牛将军便不用害怕烟雾遮掩了。”
他说完话,牛成西冷笑道:“修炼出神识的术法何其难得。某只是帝国中一名世家奴仆出身,不似庄国公一样拥有世家的传承……但某虽然出身卑微,却也知道忠肝义胆,不似国公爷这样仗着家族的势力而胆大妄为。”
“你对吴家那样忠心,为何吴家不把他们的神识之术传授给你?”庄承武冷笑之后道:“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因为吴家而枉死。要知道,你死了,你的妻儿也没几天好活了。”
牛成西面色微变,紧接着笑道:“我的一身本事得来于吴国公,我的性命也早已卖给了吴国公。若我的妻儿因我而死,只怪他们嫁错了人投错了胎……”
他两人说着无聊的对话,其实是在相互试探罢了。
因为庄承武的术法使得他的说话声音难以分辨踪迹,而牛成西进入浓雾之后,庄承武其实一样看不到牛成西的存在。
两人均不清楚对方所处的地方,虽然知道敌人就在左近,却好像被蒙上了眼,相互看不到人。
“你不会调动神识的术法,我却会!我也不像吴家那样小气,你若愿意,我便传你一个调动神识的术法。”
庄承武话音刚落,不等牛成西狐疑,他随即朗声道:“所谓神识,即是心念妄想,亦是自我的意识。人有意识,一切生物都有意识,而意识蜕变,则能觉醒神识……与佛门心法有别,而修行武者觉醒……”
庄承武果然念诵着有关神识的起源和修炼方法,牛成西虽然知道有诈,却又不得不竖着耳朵开始倾听。
他知道,这是庄承武给他的陷阱,但这陷阱也很可能是他的机遇。
他清楚,错过这次机遇,他永远无法得到神识的修炼方法。因为,各大世家早已把神识的修炼方法珍藏。而修炼出神识,是成为武王的必经之路。
“我要成为武王,便必须有一部属于自己的神识修炼之法。”牛成西心里这样想,于是他捉拿庄承武的心愿更加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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