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命,欲上九重天!”
庄承武在梦里大喊!
紧接着,他看见了自己的**,正从高空之上坠落。
而坠落的自己,身上穿着崩碎的战甲……高空之下,则是怒水波涛,河畔之上,则是大燕国的千万灾民。
“这是我死时的场景吗?”
他旁观着自己的死亡,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身投向怒江。
这时,他看见那无数崩碎的战甲之上有一块碎片特别显眼,只见战甲碎片的断痕处,有细如针点的文字写道:“后人得我战甲,见此文字须当保密……”
这是谁写的?为什么要藏字这么隐蔽?
可惜这战甲碎片掉落太快,只隐约看见落款者名字叫作‘风波怒’。
至于还有许多文字,却是没来得及看清。
……
浓郁的药味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庄承武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眼眸扫了一眼洁净的卧室,紧接着皱起了眉头来。
记忆中的卧室,一向沉闷杂乱,屋里器具的摆放极为任性无章。
但面前的卧室,素雅整齐。放置在书桌上随意泼墨的宣纸,也被极为规整的叠放在笔架下。
窗棂内开,一缕暖阳从屋外的庭院照射在拔步床的帷幔上。庄承武从床上坐起,眯着眼透过窗户望向屋外的小院。
小院外,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多日不能听见的鸟叫声,也在院子里欢快的歌唱。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从院外的窗棂下走进一个土红色深衣的女子。
她步履轻盈,素手端着一盏瓷碗。拐进庄承武的卧室,目光在庄承武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将瓷碗放到了庄承武的桌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多时,院外响起扫地的声音。
“立冬?”
庄承武认识这个女人,她本是姐姐的贴身大丫鬟。
姐姐在离开国公府之前,曾经许她告假。因为她家住在京城外,距离京城有数百里距离的小山村里。
那里没有城墙庇护,一场暴雨,不知淹没了多少山村。
或许,立冬的家人也没能幸免。
他转而将目光望向书桌上的药汤,不是很确定这是给自己喝的。但,这屋里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别的病人。
庄承武捂着嘴,‘咔咔’的一阵咳嗽。
望着手心里的血,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脏腑受伤极为严重。
话又说回来,施展血祭后能够不死。除了因为他修为太低,没能完全施展成功之外,又全靠庄家的战甲保命。
血祭的反噬大部分被战甲吸收,以至于庄家祖传的战甲彻底破碎。
庄承武能够想象得到,战甲破碎之后引起的后果……想必,大家都把他当成庄家的千古罪人了吧?毕竟,战甲对于庄家,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他又是一阵‘咔咔’的咳嗽。
院外,扫地的声音在咳嗽声后微微一顿,终于响起立冬的声音道:“桌上放了你需要喝的药,等喝了药后,我会给你熬粥。”
这药恐怕不便宜吧?也难为老祖宗在我损坏战甲之后,没有直接杀了我,还让人给我熬药。
喝干瓷碗里的苦汁,庄承武觉得肺部轻松了许多。
想到战甲,他又想起梦里浮现的场景。
那片儿战甲碎片上,那段没能完全看清的文字,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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