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微微的笑笑,然后坐在小亭边,点燃一根烟,看着入眼那盛开的梨花,似是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眼前美景,他多想与她一同去看。
一根烟到了尽,他仰望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梨花,我想你了。”
或许她也在听着,微风吹动那满树的梨花,沐长青脸颊滑过几滴泪水。
空中,似是飘荡起那一首空灵的歌曲,苦海...泛起爱恨...难逃命运...
“其实她,是带着一切离开了这个江湖,而不是双手空空。”一个站在沐长青身旁的男人说道,这个佝偻的男人饱含深情的看着眼前那无暇的梨花。
“遗憾的是,她再也看不到这般美景了。”沐长青长长叹了一口气,稍有几分遗憾。
“对于她而言,是不是早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男人说着,好似很了解这么一个故事。
沐长青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便说道:“愿你别忘了那个人。”
“如果我忘了她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沐长青,恭喜你现在已经坐了一个值得让你父亲无限骄傲的位置。”
沐长青本是欣慰的表情却渐渐落寞起来,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纵然我跨过了那一道坎,见过江湖太多风浪,但最终也不过是夜起人远众多愁,却念梨花风雨处。”
“放心,她现在一定在看着,成为骄傲的你,在看着生机勃勃的沐家。”男人说着,这一次,怎多了几分讽刺,或许,难得再次有了几分怨气。
这一次,沐长青真真切切的笑了,或许不光光唯有他在念着那么一个人。
那风云交加处的梨花,仍在盛开着。
一场繁华过去,沐九**坐在沙发,看着众人散去,此刻杨烽火回到大厅,俯身在沐九台的耳边低声说道:“长青去梨园了。”
沐九台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沐长青没有出席这个重要的场合而责备任何,只是喃喃道:“他终究放不下心中那么一朵梨花。”
杨烽火看着沐九台眼神之中的失落,他很清楚,沐家不光光唯有一个人没有放下沐梨花。
那个笑起来似是清风徐来的善良的女子,一直从未都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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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远离京城那一场风波的家属院,这一场席卷了整个江湖的巨浪,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故事。
郭灵缇在院中笔直的看着,身前的白发的老人正修剪着一盆君子兰,苍白而又颤抖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京城,风雨终于过去,三大武师全部倒下,局浦解体,清城取而代之的取代的局浦的位置,至今我仍然无法相信,统领了这个江湖如此之久的局浦,就这样彻底的垮了。”郭灵缇说着,虽说他只是这一场风暴的旁观者,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场风暴究竟有何等的触目惊心。
白发老人没有开口,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修剪钳,背着手挺了挺腰杆说道:“未来,清城总有一天也会这般倒下,争名夺利,物欲横流,只不过那么一小撮而已,大多人都成为了这一场追逐游戏的牺牲品,你真应该看看局浦顶的照片墙,局浦不是绝对的正义,相反,清城也不是,但这个江湖,需要局浦,又需要清城,这一张巨大的网,每一环,都必不可少。”
郭灵缇一副受教的表情,他莫名想起了那一条小青蛇,不由问道:“听说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她怎么会死,她如果死在了局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一晚,一共活下来的,只有四个人。”白发老人说着,显然这个足不出户的老人知道一些这个江湖都无法知道的东西。
郭灵缇有几分无法相信,但他并不敢直接问出这几个可怕的名字。
“一条青蛇,一个混子,一个盲眼女人,还有一条孤狼,这便是局浦所剩下的东西,郭灵缇,这个结局,我也没有看透,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契机。”白发老人喃喃着,说出的东西格外诡异。
郭灵缇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最后豁然开朗一般,反而眼中的震惊更加强烈了。
“去给我倒一杯茶水。”这个时候,白发老人说道。
郭灵缇领命离开,此刻,他宁愿刚刚并没有听到白发老人这么一番话,他知道自己仍旧忘不掉那么一个江湖,又或者恩怨。
随着郭灵缇的离开,一个男人走到白发老人身旁,表情稍有几分唯唯诺诺,看的出,打心底对这个白发老人尊重。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白发老人问道。
“接下来,我究竟该怎么办?”男人一脸的迷茫,像是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到不了失魂落魄的境界,也不算是太过的得过且过。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又或者没有人能够回答你,所有的路,你早已经决定,我怎般,你都不会做,你只是想要想要从我口中确定自己心中的执念是对还是错,对的又如何?你失去的东西还不够多?错了又如何?你又会选择任何回头路?”
看自己的心思就这般被猜透,男人默默低下了头。
“跟随着自己的心去,天底下,又有几个你这般人,在这么一个世界,往往辜负了旁人并不是最过可怕的事情,时间总会让这些伤口去愈合,唯独辜负了自己这一件事情,只会随着时间更加剧烈。”白发老人或许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答案...
男人喃喃着,这个时候,郭灵缇端着一杯茶走出房间,递去茶水,郭灵缇很莫名的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人来过?”
轻轻抿了一口苦茶,白发老人微微摇了摇头。
“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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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从未有人来过。
李红烛孤身一人站在墓碑前,这墓碑如同她一般孤零零的在偌大的陵地,孤立而又突兀。
从这个墓碑竖在这个地方起,李家便没有人再有人提起,尽管这个墓碑是一个曾让李家觉得骄傲的名字。
葬在这个地方的男人,名为李浮生,这是他爷爷起的名字。
李红烛揉了揉眼睛,她突然从墓碑之发现了什么,下一刻,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在那光秃秃的墓碑,整整齐齐的放着三个银铃。
李浮生最终还是得到了郭银铃。
不远处,一直没有靠近的李水婕表情不变的看着这么一幕,喃喃着那么几字。
言之命至...言之...命至...
阳春三月,小兴安岭的冰雪,却仍旧不曾融化。
一群嬉笑的孩子在小学堂前的院子之中追逐,其中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孩子叫四川。
教师之中,老旧的教师桌,一个女人正在一张试卷圈圈点点,这个五官精致的女人却有着一双格外粗糙的手。
终于改完了最后一张卷子,她起身摘下眼镜,走到教师窗前看着那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脸慢慢出现了几丝笑意,在窗台旁,少了三个银铃。
她最终为了那个男人,跨越了山海大海,回到了这个小小的村落,再次成为了那个男人所深爱的郭银铃。
生活,总是熬不过童话故事,却永远永远都要比童话故事还要深刻。
院中,老瓷缸之中,飞快游着几条小小的青鱼,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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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经受到江湖一丝沧桑的小小角落。
夜已深却不曾打烊的小酒楼,一个醉汉眼神朦胧的趴在桌,醉的真切。
“二龙,给老子拿酒来,老子要喝酒。”醉汉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而一旁的二龙则是一脸的无奈。
见二龙不给自己酒,陈灿骂骂咧咧的起身,刚蹒跚的走向酒柜,胃里就一阵翻涌,他大步走出酒楼,就这样毫无素质可言的在路旁吐的稀里哗啦。
吐完之后,这个粗糙到极点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嘴,然后靠在梧桐树吞云吐雾,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车流,这一座城市,在陈灿看来,从骨子里像是西城。
又是一个他不想碰触的江湖。
一根烟很快就抽到了尽头,恰如同一个故事,就在陈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经营的那一家亏损小酒楼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身旁,脸颇有几分哀伤。
“愁眉苦脸个**,作为一个老爷们,就算是把牙打碎了,也得老老实实的咽下去,七分恶毒三分有心,我就不信你TM成不了事儿,走,陪老子不醉不归,忘掉这么一个江湖,斩断这么一个红尘。”陈灿似是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露出这种表情,直接就张嘴开骂。
被这么一骂,这个男人脸反而出现了几丝笑意,他搀扶着几乎快要站不住的陈灿说道:“多想陪你大醉一场。”
“那就给老子喝,狠狠的喝,喝完给老子唱,唱一出再出山,唱一出痛饮庆功酒。”陈灿依靠在这个男人身说着,这个不曾把后背露出旁人的黑狐狸,此刻竟难得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醉了。
“酒,我戒了。”男人很平静的说道。
“那**庆功酒喝不喝?”陈灿歪着脸骂道。
“喝,一定喝,但我怕一辈子都喝不了。”男人有几分自嘲的说道。
“瞧瞧你那出息,怕个卵子,我说你能喝,你就**能够喝。”陈灿拍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虽然醉成了一条死狗,但是表情,却很是严肃。
男人笑了,笑弯了腰,最终笑出了眼泪。
苦到对谁都不能哭,才是真的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早已经消失在这一片喧闹之中,陈灿倒是靠着梧桐树一屁股坐在地,再次点根烟,那本来醉成一滩烂泥的脸此刻却满是一种清醒,他一边吸着烟,一边喃喃的说道:“小兔崽子,总有一天,你能够道出心中的那一片江山灿烂如画,到时候,可别把老子我给忘了。”
含糊的说完,这个曾社会底层最卑微却见过了最广阔的小人物哼哼起了那一首小曲儿。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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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一栋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一辆开着车窗的黑色宝马730,两个男人正在吞云吐雾。
坐在驾驶座的是曾经那个校园小霸王秦朗朗,而坐在副驾驶的是如今帝九公馆的理事人之一李秋贺。
两人抽着烟,一言不发,或许是想到了这三个月的动荡,秦朗朗挠了挠自己如今的小平头说道:“秋哥,现在想想,也跟做梦似得,想不到咱们竟然能够奇迹一般的加入公馆。”
李秋贺倒是因为秦朗朗提到这个话题表情有那么几分阴沉,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又好似在刻意隐瞒着,这让这个在某种意义还算正直的汉子似乎在煎熬着。
这三个月,或许是西城最为疯狂的三个月,甚至要高于马温柔之死跟九爷之死那两次顶级飓风。
先是周家跟刘家几乎无理由的全面开战,一直到进入公馆后李秋贺才明白这是魏青荷在背后所开出的生死状,最终这一场血战由周康城的女人刺死了刘贤象作为彻底的结局,而站在刘家的李秋贺则无疑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公馆竟奇迹的保下了他,并破例给予他理事的位置。
刘家的轰然倒塌,然后便是白家跟周家的决战,因为魏青荷的决断便是西城,白刘周只会留下一家,最终周康城死在了白忆曼的手中,而就在双手沾满鲜血的白忆曼去帝九大厦领功的那一晚,白家被肃清,白忆曼失踪,西城三大家族,就这样以这种无法滑稽的方式消失在了西城,这也同时见证了魏青荷这么名字的崛起。
帝九公馆在马温柔离世以后,出现了一个在狠毒程度远远胜于马温柔的魏青荷。
“朗朗,之所以我会活下来,并不是因为魏青荷看重了我的能力,也不是天掉下的馅饼,而是因为那么一个曾经我们不屑一顾的混子。”下车之际,李秋贺说了这么一句,而本来心中一直满是疑惑的秦朗朗在听到李秋贺这么一句话后,表情瞬变。
刚刚开始咿呀开口的孩子在女人的怀中睡的安详,似是永远都不会碰触到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秋月轻轻哼着一首歌曲,看着怀中的孩子,微微的笑着。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李秋贺轻轻走进母子身旁,看着熟睡的孩子,本来满是阴霾的脸终于释然,他轻轻对秋月说:“小葵今天乖不乖?”
“随你那性子,闹腾了一天,这才刚闭眼。”秋月白了一眼做自己的男人,但是脸却洋溢着一种幸福。
李秋贺微微笑着,轻手轻脚的坐下,然后表情突然郑重的说道:“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秋月见李秋贺难得露出这种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把孩子放到小床,随着李秋贺来到阳台。
在阳台,李秋贺面对着眼前的秋月,第一次手激动到颤抖,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说道:“其实两个月前我的局势很不妙,刘贤象死了,所站在刘贤象身边的人,全部都被拉近了泥潭,我不是有一天安排你带小葵出去旅游,其实是已经有人盯了你们。”
一句话,让秋月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之中。
李秋贺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秋月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他则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我一度认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一场巨大的纷争,我没有选择,因为刘贤象拿你们来威胁我,但就在那个时候,帝九公馆接纳了我这个站错队的人,不仅护住了我们的周全,还让我坐了理事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切。”秋月红着脸说道,极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秋贺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李般若,一个月前,魏青荷见过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我活下来,只是因为李般若在乎你,而我是你的丈夫。”
秋月本来通红的脸在此刻,成为了煞白,她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拯救了她的一生,而且在自己无法察觉的情况之下。
“在魏青荷的口中,那个男人,颠覆了整个西城的局势,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帝九公馆,所以只要帝九公馆还存在,就不会让我死于这个江湖。”李秋贺终于说出了这些憋在自己内心之中的东西,尽管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般若,他...他如今怎么样了。”秋月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一想到那么一个身影,心好似突然被什么穿过,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死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秋月好似瞬间被夺过了多少的东西,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的李秋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红尘。
那一年,一别,便是生死,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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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缜密恰如流水一般无情。
在西城陵地一辆黑色的奥迪Q7停下,下车的是一个身穿魁梧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脸敬仰的年轻人,两人就这般进入了陵地。
谁能够想到,这个如今整个西城最大的水果经销商,在两年前,还仅仅只是一个地下打手,每天为了一两千块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此刻,周肖虎手拿着两束百合,在两处墓碑前缓缓放下,他看着那一张照片光彩夺目的笑脸,似是想到了一个曾经,而等周肖虎发现墓碑前另一朵已经枯萎的百合花后,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远处,脸出现了感激的笑容。
若干年后,总会有人记得那么一句万劫不复,唯心永恒。
西城热闹的地下赌场,这是一家新开的赌场,其背后的老板相传跟公馆稍有几分瓜葛,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个地儿敢生出事非。
一个满脸胡茬的年轻人已经在赌桌坐了一天一夜,除了输掉了自己身最后两千块以外,还借下了一笔三万的高利贷,如果不还这个钱,他很清楚自己不留下一条胳膊又或者一条腿很难走的出去。
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年轻人一脸的死灰,手仅剩下几个筹码扔出去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就在小蛤蟆准备硬着头皮冲出赌场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关于这么一点,你跟潘东子很像。”老薛点燃一根烟说道。
小蛤蟆愣愣的看着归来的老薛,表情如同五味陈杂,在几个月前的风暴之中,他虽然留下了一条命,但同样失去了一切,包括潘东子所留下的赌场,而老薛则下落不明,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老薛。
老薛手中不停转动着两个筹码,沉着脸对小蛤蟆说道:“你以为自己失去的东西,就靠这个东西,能够赢得回来?潘东子的悲剧,你还希望演第二次?”
小蛤蟆的表情慢慢凝固。
“想要赢大钱,就要像那个家伙一般,拿命去下注。”老薛说着,起身丢下了那两个筹码,而小蛤蟆只是傻傻坐了许久。
这一次,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走出赌场,但下一次是否如此,谁都不能做保票。
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或许这么一条江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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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座城市幽黑的长巷之中,一个男人正疯狂的奔跑,额头布满了冷汗,但偏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就在他转身之际,来时的路已经有一个身材肥大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胖子冷哼道:“继续给老子跑,我看你这下往哪里跑。”
这个男人见状不妙,咬了咬牙,从怀中冒出一把刀子,颤抖的对着胖子唐金说道:“你...你不要过来...欠的钱,我一定会还,,,只不过现在我手头周转不开...我只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够了。”
因为过于激动,这男人说话的语气都格外的颤抖起来。
唐金对于这个男人手中的刀子格外的不屑一顾,冷笑道:“来,朝爷这里给我捅。”
这个被逼急了的兔子,因为唐金这一句挑逗,宛如被压了最后一根稻草,猛的扑向了唐金,但奈何被这个灵敏的胖子瞬间夺过了手中的刀子,然后直接别过刀架在了这个男人的脖子,这个男人立马求饶。
“刚刚不是口气挺大的吗?现在怎么怂了。”唐金随意的玩着这把刀子,慢慢陷入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之中。
“差不多了。”一个声音叫住了唐金,而唐金则松开了这个男人,一脚给踹了一个狗啃屎。
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看起来不算多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头鸡窝发型,一双死鱼眼,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冒,他接过唐金递过来的刀子,就这样扔到了这个刚刚爬起来的男人眼前说道:“我打了你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要你三根手指头。”
男人的脸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惨白,而闯子则一脸邪笑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在这一行,我的名头,你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
“三天,我只要三天,三天我就会把钱全部还。”男人声泪俱下的求饶道。
闯子倒是脸色不改,听着这个男人哭诉自己的境遇,他抬起头,看着夜空,突然心中抽了一下,他再次看向这个不知道何为谎言何为真实的男人说道:“我给你一个星期,钱还,你活,还不,下一个抓住你的人,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也不管这个男人,直接转身离开,胖子唐金倒是一脸不解的跟了去,然后凑去说道:“就这样放过他,我们抓住他可不容易。”
闯子并没有开口,只是眼神之中没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动摇。
而那个跪在地的男人,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放过了自己的男人,好似被什么东西所撼动了一般。
或许这个社会,远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让人绝望。
而那个曾被这个世界逼到绝境如此却并没有成为自己想要成为十恶不赦的男人,只是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抽着一根烟,想着或许自己是不是真的失败。
“有没有那个家伙的消息。”闯子问道。
胖子唐金挠了挠头说道:“传言,李般若已经死了。”
“死了?那个家伙才不会死。”闯子弹出去烟头,这大体是一个自己所编织然后自己所消化的谎言。
唐金叹了一口气,他觉得闯子如今有了自己的魔障。
“缨子还跟那个数学老子腻歪在一起?”闯子再次点燃一根烟问道。
唐金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她是真打算从良了,话她撂下了,如果我们敢碰触到她现在的生活,要直接回来剁了我们。”
唐金打心眼里觉得,一个比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真TM够绝情的,她还真以为自己能这般金盆洗手,你以为这个江湖会放过她?”闯子一脸的鄙夷。
“这一次,她是玩真的。”唐金说着。
“盯紧点那边,如果敢有不长眼的生乱子,不需要手下留情。”闯子说道,虽然嘴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心却软的像是一块豆腐。
唐金点了点头,稍稍走开几步去打电话安排。
闯子看向自己身边坐在马路石的男人,然后说道:“大体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所在?”
这个男人点了点头,迷茫的看着这一片炎凉。
“老祖宗曾经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老祖宗还说过,苍天不负有心人,你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有心人,该得到的,你一样都不会少,而不该得到的,你一样都不会多。”这个文化水平估摸着都不及李般若的另一个混子,难得说出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男人喃喃着闯子口中的那一句有心人,脸渐渐出现了那么一丝笑意,这是一个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也许从一开始,他便没有真正意义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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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夜总会仍旧灯火通明。
放下了鲛爷的电话,灌子拄着拐杖走出办公桌,通过这个专属于他的窗口看着西城的夜景,点燃一根烟,咚咚的敲门声,然后便是王淘的声音:“灌子哥,我把事儿都解决了,那群小喽啰已经都被抓住了,怎么处置?”
“放人。”灌子只是缓缓吐出这么两个字。
王淘愣了愣,因为灌子这么两个字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放人,这群小混混背后没有人,只不过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给点教训就算了,归根结底,我们也是从这么一步爬来的。”灌子说着,在一次次的沉淀之中,这个男人已经越发八风不动,尽管现在灌子在公馆已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别说在西城,在这一座城市,能够压住现在灌子身份的,也不过一张手掌。
王淘听完,明白了灌子的意思,领命离开。
灌子则是仍旧站在窗前,侧影莫名像一个人,他所走的路,也大体与那个人格外相同,这个最先离开九爷的男人,反而活的最像是九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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