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心安理得得很。
陈芷在金乡侯府满打满算就住了五天,如何能清楚侯府主子的用度。何况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嘛,人在屋檐下,就给我把头低下来。
“以后再也不许这么做了。”陈芷对素心道。
素心乖乖行礼称是。素心促狭,上菜的时候将不好吃的菜放在了荆淮先面前,而大厨用心烹饪的美食则是全部摆在了陈芷面前。陈芷心中是称许的,可是若是被荆淮先发现了,只怕素心吃不了兜着走。可想想荆淮先看见陈芷的脸之后青白的脸色,陈芷又觉得素心做的真是痛快。
陈芷在院中消食的时候,素心过来禀告道:“夫人,世子去了温姨娘处。”
“嗯。”陈芷点点头接着走,素心上来扶着陈芷的手接着道,“世子去了之后,温姨娘大发脾气,把庄子里派去服侍她的人都骂了一遍,还说让厨房重新做了三遍饭菜。”
“不用理他!”陈芷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今天挡着太夫人的那个侍卫叫什么?”
“叫易宁,夫人不记得了?他是夫人从舅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救的。”
“是他呀!”陈芷还有点印象,如今世道乱,不知道多少宵小之辈趁乱作恶,陈芷遇见易宁的时候易宁正被一帮强盗劫财,陈芷的侍卫将强盗打跑了之后,易宁看了陈芷一眼就晕了过去。陈芷记得易宁的眼睛很好看,如今洗干净了才发现,原来五官都很好看。
“他会些拳脚功夫,钟侍卫已经将他的底细查了清楚,是青州人士,因为家乡发大水才流落到这里来的。夫人这些日子一共救了四十七个人,有二十多人是因为发大水逃难的,青州的加上易宁有三个。”
今上年号天佑,可是从登基以来,前有恭王举大旗反了,后又黄河决堤流民百万,今上又是个荒唐的性子,对朝政不甚关心,整日歌舞游园,醉生梦死。难怪恭王的檄文中直指今上“窃国之贼,苍天不佑”。
“既然底细清白,就让张侍卫将他放到护庄的队伍里吧!”世道混乱,陈芷的别院和庄子巡逻的人手不足,“对了,再赏他一些米面。”现在的米面远比金银珠宝贵重得多。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夏姨娘带着大郎过来给陈芷请安。
陈芷喝了夏姨娘奉上的茶道:“我不是苛刻的人,你日后守好规矩,我也不会为难你。你生了长子,是世子的姨娘也要拿出姨娘的气度来。”又看了看打瞌睡的大郎,“我生性爱静,你不必日日前来请安,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就行了,也不必来的太早,辰时过来就行了。”
夏姨娘大惊,道:“夫人,晨昏定省是奴婢的本分,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陈芷只道:“不必说了,下去吧。”
昨天斗志昂扬的夏姨娘今天就被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母赶走了。不是应该拉拢她打压温氏吗!?
夏姨娘木木地往回走,突然拉着丫鬟的手道:“赶紧跟我娘说说,让她等会过来一趟。”
陈芷不去管夏姨娘如何揣摩主母心思,前方道阻且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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